两口子双手紧紧握在一块,两颗饱受摧残的心,也紧紧连在一起。
那边,拿着笤帚正忙着收拾战场的刘月瑶也松了口气。
有了这次忘了上次,爹娘这包子性子啥时候能改啊!希望今日这事,能给爹娘好好上了一课吧,也不枉费她被尿熏了一场。
等到屋里收拾完毕,刘月瑶也领着刘长生回屋去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重回刘铁柱屋的时候,两口子都已经平静下来,正坐在床上合计这事儿该怎么善后。
毕竟刘河明被刘月瑶打成那样,照他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月瑶走过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要还敢来找茬,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刘铁柱摇了摇头,道:“说的啥傻话?你是我闺女,你做的,就是你爹我做的,爹来扛!”
林氏叹着气道:“哎,咱们小心翼翼做人,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咋还惹上这些事!”
刘月瑶接过话茬道:“要不咋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上回有外公在我边上护着,他想打我没打成。这回怕就是来找场子的!”
刘铁柱冷哼了一声,道:“回头给我放根扁担在屋门口,他要还敢来欺负人,我铁定一扁担敲死他,不会手软的!”
林氏听得眉心直跳:“你们这爷俩,哎……”
刘月瑶出声,打断了林氏的话:“娘,这事咱都不说了。倒是你的腰,咋样了?要不再抹点药酒?”
林氏动了动,摸了摸自己的后腰,答道:“好些了,该是那药酒起了效。”
刘月瑶点点头,“那今夜就先不抹了,爹,娘,你们早些睡,明儿起早,我再给娘抹一次药酒!”
林氏想起灶房里搁置了一天的腊肠,出声问道:“等等,瑶儿,灶房的腊肠还没弄呢,这天气猪肉可放不住,会坏的。”
林氏说着,作势就要起来,被刘铁柱给拦住了,道:“你歇着,我去帮瑶儿弄!”
边上的刘长生也举起小手道:“我也来帮忙!”
……
灶房里,刘月瑶响午吃饭前就已经把佐料跟肉沫子拌好了,拿来家里装酒用的小漏斗。
晾了一天的小肠,此时轻薄透明,捏在手里,滑腻柔软又不失韧性。
“灌腊肠得两个人配合,爹,你先看我是咋弄的。”刘月瑶道。
她拿起一只漏斗,把肠衣的端口往漏斗下面的那一截上套,然后让刘铁柱拿着漏斗,她在那扯着肠衣套上。
“套好了小肠,咱再把肉沫子往漏斗里塞。”刘月瑶边讲解边演示。
她将肉沫子塞到漏斗里,然后用两根筷子用力往下压。
如此反复,就这样,猪肉沫被源源不断的塞进去,跟无底洞似的。
在重力和压力的作用下,肉沫子彼此挤压着往下移,一点点填充着肠衣……
刘铁柱看了一遍就会了。
为了更快的效率,他跟刘长生,还有刘月瑶三人,分工行事。刘铁柱拿漏斗牵肠衣,刘长生简单先,从桶里舀猪肉沫倒进漏斗就行。
刘月瑶则负责用筷子塞,塞一会再腾出手来捏住腊肠挤压!这样的目的是为了让它压缩结实。
就是这月,也足足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把盆里所有的肉沫灌进了肠衣里。
刘月瑶从林氏屋里拿来纳鞋底的线,把腊肠绑成均匀的好几截。最后再拿绣花针往腊肠上扎几下,好方便里面的气泡流出。
一切做完,刘铁柱和林氏把这腊肠称了下,足足六十三斤重呢!
刘月瑶估摸了下,待到这些腊肠水分晾晒得差不多了,应该还能剩下四十多斤的样子。
零头留下来家里吃,十斤到时候分送给亲人邻舍!
剩下的三十斤,到时候拿聚福楼去试试水!
刘铁柱在刘月瑶的意思下,将腊肠被挂到灶房的屋梁底下,就跟一截截红色的炮仗似的,看着好喜庆。
锁上灶房门,疲累了一日的众人这才各自散去歇息。
……
事实证明,毛伟人说的处世观点是对的: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林氏每日走在村道上都小心翼翼的。
刘家四合院那边稍微有啥风吹草动,都是犹如惊弓之鸟。
可是,一连半个月过去了。
老刘家那边的人,还有刘河明也没有来刘家老宅寻事。
倒是刘长富过来几次,偶尔带回一些关于刘河明的消息,说是手指包扎了,没啥大碍,就是下面的伤还得调理。
只是这关系到三房的子孙问题,贺氏担心村医药不全,前几日雇了马车带他去镇上瞧了,确定没啥,这才放下心来。
林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月瑶却是很享受这段平静日子,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打理打理空间,做做小点心,帮忙林氏做做家务,还跟着林氏学做衣裳鞋袜……
前世的身处位置,根本没有那多的时间富裕她做这些,她也是过腻歪了。
这一世轮回,她只想返璞归真,和自己的亲人过着这种田园生活。
当然,这阵子她拿着先前采摘的药材,还有空间的几株人参等药材,去了几趟镇上的医馆卖。
钱袋子是越发的充实了。
抛去买田买地,后续给刘铁柱盖房子的预算钱,刘月瑶现在手里边还有了三万六千多银子呢!
照着这个节奏,刘月瑶觉着过不了几年,她就能成一方富婆了!哈哈……
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天,王大厨让人传信来,说是聚福楼的东家老板,也就是顾文清回了江阳镇的邻镇湖光镇,想约她过去一叙。
刘月瑶上了顾文清专门来接她的马车,一路往东面而去,也就是湖光镇的方向,这一路如江阳镇一眼,也是山林居多。
他们是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出发的,坐着马车抵达湖光镇顾家庄的时候,已经是日上正头。
一路上,刘月瑶跟赶车的车夫聊了起来,趁势打探起了这顾文清性情啥的。
关于聚福楼大东家顾文清这个人的存在,先前都是从王胖子口中听来的。
她想象中的顾文清,能挥手就将一家酒楼丢给仆人全权处置且完全不过问的,手段一定了得啊!
跟一家旧时代的财主一样,横行一方,被附近的村民提及时,谈虎色变的一个人,所以仆人也都不敢欺上瞒下。
可是,当车夫说起自家主子的时候,年轻的脸上却洋溢着自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