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吃下了面,又拉着季庭说话:“不用什么福如东海,你什么时候带个孙媳妇给我瞧瞧,我替你太爷爷给你把把关,就够我高兴了。”
邱老与季庭逝世的太爷爷是密友,因种种机缘所以格外疼惜季庭。
裴沫起身给他夹了一筷子炖软了的肉,她的气质本就极佳,此时笑的跟个活菩萨似的:“是要您多把把关,季庭年纪小,不懂看人。”
她淡淡的语气,状似无意又有意。
这样的宴席,她也时刻保持着商人的头脑。
季庭隔了筷子,垂眸的眼神无人看清,并未回话。
倒是邱老,护的紧:“庭宝儿哪里会眼光不好,他看上的都是顶好的。”顿了顿,又问季庭:“腿怎么样了?是不是差不多要动手术?”
“再过半年。”
有别桌的人已经拿了酒过来敬,话题被带过去,宴席的氛围热闹非凡。
“庭宝儿,我今天特意,让各家的把小辈都带出来了,你瞧仔细了,有中意的你就跟邱爷爷说,我给你做主啊。”邱老爷子凑在季庭耳边,神秘兮兮的叮嘱。
季庭淡淡的点头,也不知是听进去没有。
音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同桌的儿媳妇听见了,笑着打趣裴沫:“你瞧瞧,老爷子就着紧你家这个,我们家这两个哥儿都比庭宝儿大些,也没见老爷子这么上心。”
好听话谁不爱听,裴沫笑着,话也是说的漂亮:“还不是你们家这两个优秀,我们季庭就是个闷葫芦,也得亏邱老多上上心了。”
“说起姑娘,庭宝儿早些年在摩洛哥的时候不是有个女孩儿,瞧着顶漂亮的,好像还是季庭那时候保镖的女儿吧?”这话也是顺着话题聊出来的,季家的事旁人不知,邱家倒还是知道一点儿的。
话落,整张桌的气氛忽然僵下来。
就连裴沫的表情也是瞬间沉了沉。
倒是季庭,毫不在意似的给邱老夹菜,伺候的妥帖。
“哎呀瞧瞧我,刚喝了一小杯就犯糊涂,来来来小沫,吃菜。”儿媳妇又将圆场打过去了。
心里却是腹诽:也不知亏心事做的多大,竟是提也不能提。
隔壁桌的傅斯臣却是将这段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此时又有人过来敬酒,一个姑娘,像是某个书记的女儿,她对着邱老说了祝词,然后转向了季庭:“庭哥哥,也敬你一杯。”表情是含羞带怯的,眼神就没从季庭身上离开过。
季庭自顾自吃了一口菜,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矜贵逼人:“抱歉,腿疼。”
意思是不喝酒。
女孩子脸上瞬间红了一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拒了,红着脸小声地嚅嗫:“没、没关系。”
端了酒杯悻悻地走了。
同桌邱老的大孙子邱怀珞:“......”
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这位可是李书记的千金,临阳多少少爷趋之若鹜的名门!
邱老爷子也跟着胡子跳了跳,想了想,他还是要替最疼惜的好友孙子申辩申辩的:“庭宝儿,你不喜欢这长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