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是瞧见了刚才的闹剧。
这种公众场合,要不惊动一星半点的人也不可能。
许晚洲已经迅速在脑子过了一遍公关手段。
可是身边的沈星芒却伸出手去,将那侍应生手里的药接过来,冲她一笑:“谢谢。”她说,“我相信你。”
这世上的恶意很多,可是有些眼神骗不了人。
“你叫什么?”开口的却是许晚洲,他脸上已经收起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又恢复了偏偏公子哥的形象。
那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聂晚晚,我叫聂晚晚。”
“你好晚晚,下次有机会,给你送我亲手做的曲奇,你喜欢什么口味?”她已经开始话家常了。
沈女神的手工曲奇——
聂晚晚脑子里闪过她的某些新闻,汗颜:“沈小姐做的,什么口味都一样。”
反正听说什么口味都能杀人无形。
她转移话题:“我带你们从专用通道离开,以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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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蔡新旬接了个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东厢敲了季庭的门。
门内还有灯光。
“少爷。”他手起落,是井然有序的三声轻叩。
好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季庭一身浅色的家居服,头发还湿着:“怎么?”
他的颈上淌了一些水滴,顺着胸前锁骨往下,白皙的皮肤衬着水,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
蔡新旬不禁吞了口口水。
自家少爷这该死的颜杀。
季庭眸光一冷。
他清醒了,清咳一声,转入正题:“陈管事办事仔细,您晚上说送药给她的那个女明星,出了些状况,我拿捏着,还是跟您通报一下比较好。”
“说重点。”他的情绪不外露,搭在门上的手食指轻叩着门扉,发出嗒嗒嗒的轻响。
“......说是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脖子上一圈掐痕,还有个牙印,身上好像也受了伤。”
够重点了吧?
委屈巴巴。
嗒嗒声止住了。
蔡新旬抬头,自家少爷脸上那是什么表情,隐忍吗?
又是好半晌过去,少爷才发话:“知道了。”
“少爷,需不需要我去查一下?”虽说少爷什么都没有说吧,但是他也不曾给别的人送过药哇,为防犯错,他还是多一句嘴吧。
“不用。”说完了这句,门被阖上了。
蔡新旬回了身,今日月光亮堂,天上没有一丝乌云,风过,上了年头的宅子里一片虫叫声。
听着总觉得寂寞了些。
走廊那头有个人影过来,看仔细了是宝叔,手里端着一个碗,里头是黑乎乎的中药。
宝叔见了蔡新旬,面上一喜:“小蔡啊,你在正好,快把药给少爷送进去。”
蔡新旬摸摸鼻子:“宝叔,你一路都端到这了,好事做到底,你端进去吧。”
“我不行,我劝不动,待会少爷还得凶我一顿。”
感情我就劝得动?少爷就不凶我?我脸比您大?
蔡新旬心里翻了白眼,还是接了那碗药,转身推了门进去。
“少爷,药。”
埋首的季庭毫不为所动:“放着。”
蔡新旬为难:“少爷,蜜饯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三两口喝了,一点都不苦,真的。”
为了劝他家少爷喝药,蔡新旬真是上下嘴唇都要磨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