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令人生了寒意。
卫行云也算见多识广,他接触的各式各样的人那么多,无论是凶相毕露的杀人犯,还是被生活所迫偷鸡摸狗的社会底层,亦或者是身价几个亿的经济大亨,又或者是他爹那样古板专制毫无人情的公.安局.长,都没有让他杵过。
但是季庭只消一眼,就让他生出一股自己捋了老虎须,背脊生寒的感觉。
“不、不是。”卫行云连忙摆手以示清白:“我确实是偶然得知的。”
季庭沉默半晌,也不问他如何偶然,知道多少,他似乎毫不在意,也不想在这样一个公众场合再聊下去。
他来这,纯粹是想阻止傅斯臣暗自查访的举动而已,看样子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他便径自绕过三人,只在经过卫行云的时候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也好,不久之后大概会需要卫队的帮忙,我先谢过了。”
“......”卫行云从来没见有人能将拜托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而人已经走远了。
卫行云针对沈星芒的了解,自然还没有深入到周瑾那一步,他知道摩洛哥那场火背后是有人操纵的,也知道季庭欠沈星芒一条人命,却不知道要置季庭于死地的那个人是谁。
这人实力雄厚,起码在五年后的今天依旧雄厚,TA虎视眈眈,将沈星芒当做要挟季庭的筹码。
卫行云之所以确定是筹码,是因为那人如果要下死手,沈星芒这次绝对活不了。
筹码的话,季庭手里一定有Ta要的东西。
金钱,地位,色相?
他五年前觉得疑点重重的那个案子是不是还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肩头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卫行云惊醒,只见傅斯年眼神紧锁着他,眼里冷光阵阵:“看来卫队知道的比我要多一点,聊聊?”
......
季庭看了一眼身边一脸轻松的方书剑,他顿了顿还是问道:“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季庭在他们这堆兄弟中算老幺了,只比周末大了那么几个月,他们的排行一三四五六,季庭却没有多少时候会喊哥,他从来都习惯有事自己扛。
五年前去了趟摩洛哥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失眠、腿伤加上心理疾病,折磨的他不成人形的时候,季庭都没有向他们透露过任何一句。
大概是与生俱来的情绪内敛,再痛苦也无法述之于口。
“哥只希望你不要再失眠恐惧。”方书剑将手往他头上放了放,侧头笑道:“我给你求的平安符只能望梅止渴,原来沈星芒才是你的药引,你可瞒的真好。”
季庭在任何人面前都能风平浪静,在周瑾面前也能运筹帷幄,稍微的脆弱跟无奈只在沈星芒和方书剑面前流露过,他轻叹了口气:“因为不到时候。”
五年前他太弱小了。
手里除了太爷爷给的那张王牌一无所有,季氏的人都是周瑾的心腹,别人不说,但这几个世家哪个看不出来,周瑾想让季氏改姓。
他屈服了,收敛锋芒,端出一副无害的少爷模样,汲汲营营,时刻担心周瑾发现他的动作。
时刻担心那样的大火会再来一次。
他从来不敢付诸于口。
即使噩梦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