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年,你是开场,差不多了哦......许、许、你怎么在这?”
镜子面前的人这才知道门口有人,他回过头的瞬间,许晚洲突然慌慌张张地放下帘子,转身快步跑了。
他也不知道当下为什么怂了,毕竟他往常可是个行动派,喜欢就上,横冲直撞,什么时候落荒而逃过?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坐在特意让人留的第一排座位上,有生以来第一次面临:那个女孩我很喜欢,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
他活了21年,不知道怂字怎么写。
那‘女孩’穿着一身大红的广袖上了场,引得台下呼声阵阵。
额上的冠随着摆动,瓷白的手指细长,掠过脸颊,端的一副惊艳迤逦,晃人眼球。
他兄弟在一边拍他的大腿,激动地:“我没有说错吧?霸王别姬!瞧瞧这个风情,跟原版有什么差别?”
许晚洲没有看过原版,但他不否认风情这两个字,就太他.妈好看了啊。
他抓了兄弟的手,搭在自己的心脏上,问:“听见了吗?”
他兄弟点头:“心跳吗?是挺快的。”
许晚洲说:“我要追她。”
“你说什么?”他兄弟直接跳起来,一脸惊恐:“你要追孟熹年?”
许晚洲眼睛没有离开台上的人,只见孟熹年扬了一下水袖,那柔软的料子从他颊边扫下来,带出孟西洲妖孽一般的脸,和眼中的万种风情。
“她叫孟熹年?哪一级的?”
“少爷!”他兄弟惊悚地按了按他的肩,生怕许晚洲直接冲上台去,强迫他看自己的脸,指着台上谢幕的孟熹年怼他:“孟熹年!跟你并列第一的校草!校长的心肝宝贝!学妹学姐们垂涎欲滴的学弟学长!”
许晚洲愣了一分钟。
又愣了两分钟。
他耳边传来孟熹年谢幕时清冷的声音,不同于他长相的妖孽,更趋于字正腔圆的男性美声:“谢谢大家的支持,晚会正式开始。”
他眼光掠过第一排惨白着一张脸的许晚洲,转而又平淡地退了场。
......
从那以后许少爷就讨厌所有跟戏曲沾边的东西,看一眼都不能,看一眼就会发脾气。
大三下半年因为课业频频挂科,被他爹硬摁在学校上了几节课,敢跑就停卡,于是许少爷终于面对面地见识了他的三年同窗孟熹年同学。
卸了妆的孟同学一身清冷,依旧是妖孽的长相,每天收情书收到手软。
可许晚洲就是不待见人家,每每正面对上了,他就要咬牙切齿的骂一句死人妖。
鉴于孟同学毫不清楚过程,所以就算是六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搞懂许晚洲对他的敌意是从哪来的。
此为后话,暂按不表。
·
孟熹年眼睛都咳红了,他这两天赶通告不说,睡也没睡好,失眠,他没怎么想通自己为什么失眠。
不就是——
就是什么。
他把眼睛从许晚洲脸上挪开,少见的下颌线绷的有些紧,这是孟熹年不高兴的表现。
许晚洲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看哪呢?”
“你干什么!”孟熹年一把拍掉他的手,随手一推,自己闪到一边怒气冲冲地看着许晚洲。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