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是这么想的,她还是抬头,瞪了面前的人一眼。
真的,太讨厌了。
你不来敲我家的门,我跟炸鸡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卫行云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回屋里拿酒去了。
地上,沈糊涂还在企图攻克他的新朋友。
他的体型相对罐头来说,大了不是一星半点,那罐头约莫才两个月大,在他面前瑟瑟发抖,雪白的爪子蹬在地上,嘴里发出小小声的奶吠。
沈糊涂对这个漂亮的小宝贝特别的感兴趣,人家太小了,他就整个趴在地上看她,不时伸出爪子去拍拍她的头,拿鼻子去嗅她。
总之,沈星芒觉得很色.情。
她伸脚提了提沈糊涂,似笑非笑的:“沈糊涂,改天给你举办个仪式,认罐头做你女儿吧。”
目光还黏在罐头身上的沈糊涂:“......”他抬头瞥了沈星芒一眼,像看女疯子:“汪!”
翻译:狗子我还没结婚呢,直接跳程序的吗!
沈星芒:“你别想了,你们两跨种类。”
沈糊涂:“汪!”
黄种人跟白种人都能结婚了,凭什么我不行?!
沈星芒闲闲散散的,走廊上的声控灯打在她脸上,精致的下颌异常漂亮:“我说不行就不行,别忘了谁是你妈。”
沈糊涂:“......”怀疑狗生。
为什么他有个比土财主还霸道的妈!?
卫行云拿了啤酒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一人一狗你汪一句我回一句,吵得正凶。
而他家的小罐头正瑟瑟发抖地伏在地上。
这画面,活像过家家。
精致漂亮的沈星芒靠在门扉上,认认真真的跟她的狗吵架。
如果记忆里的人不是她,那么这是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的时候帽子墨镜遮挡了她大部分的脸,还将他当成了胡乱搭讪的路人甲。
好吧他确实是个路人甲。
但是他本意真不是去搭讪人家,只是一眼望过去的时候,跟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叠在一起,他确实有些惊喜。
记忆里一直有一张脸,坐在警察厅的角落里,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却是不多见的东方人的漂亮。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里,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旁边放着一个脏兮兮的书包,淡粉色的,上面有个蓝胖子的挂件。
她身上也有些脏,衣服裤子上都蹭上了泥。
卫行云递了杯水给她。
她接过时,手上微微的抖,很小声地,用英语跟他说谢谢。
一个人在害怕的情绪里时,不会太去关注周遭的环境,她显然也是这样,丝毫没有注意到给她递水的跟她一样是个东方面孔。
她漂亮的眉眼整个都低垂着,情绪深深隐藏起来。
他的同事过来做笔录,一板一眼地问她:“你的监护人什么时候能到?”
她的档案上年龄一排写着19岁,看样子也还是个学生,当人会问监护人的问题。
她呆了很久,好像才反应过来问的是什么,手上拽紧了书包带子,摇了摇头。
他的同事又问了一句:“没有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