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月此言一出,满堂惊呼,所有人皆是变了脸色,视线在凫月和云河身上不停的转换着。
那云河却是被凫月这两个字吓得不轻,只见他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一只手抬了起来,朝着凫月的方向指着,却是在好半晌之后才是呢喃着说出了一句,“你是谁?”
看到云河这般作态,凫月已然是心里有数,这云河想来已经是认出了自己,只不过却是不太敢相信罢了,于是凫月便是轻轻沉了一口气,再度朝着云河开口,巧笑嫣然的说了一句,“父亲,我是云非呀。”
所说方才凫月的一句“父亲”已经是给在座的众人一个不小的打击,那么此时此刻这“云非”二字更是使得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
毕竟,在场之人谁人不是官场上赫赫有名的存在,以他们之能,又怎会不知,赵寅心心念念,寻了十余年的那人,便是唤做云非。
只是与众人的讶异不同,云河却是在听见了这句话之后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几分,完全没有与女儿久别重逢的那种欢喜,只见他的脸色迅速的变了好一会儿,这才是瞪大了眼睛,用着质问的语气朝着凫月说道,“妖女休要胡言,我家小女早在十二年前身死,你如今借我小女名头,究竟是意欲何为。”
听着云河这颇有些正气的话语,凫月却是笑意不减,甚至于在无意识之间,她整个人都是显得放松了几分,只是片刻后她却是故作扭捏的轻叹了一口气,对着云河说道,“父亲竟是如此狠心,女儿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父亲竟是连一丝欢喜都无,这也难怪,父亲十二年前会纵容姐姐,对我下杀手了。”
此言落下,凫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是朝着云河露出了一个极为咄咄逼人的笑容,只是那眼眸深处,但凡是有点儿眼色的人,都是能够从其中寻出几分杀意来。
只是凫月这话说出口,反应最大的人却并不是当事人云河,反而是许久都没有做声的赵寅。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他突然是脚下踉跄了几分,在云河开口之前,一字一顿的说出一句话来,“你,想起来了?”
这话,自然是对着凫月所言。
凫月笑意不减,将自己的脑袋转了过去,与赵寅的视线对视在了一起,然而不过一瞬,她的笑意已然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嘴里异常冷然的吐出一句话来,“看在九年的养育之恩,我不与你动手,不过你若是非要与我算账,想我为你大女儿陪葬,那我不介意让你云家断后,我记得,小越儿,如今该是在天丛山吧。”
这满含着威胁意味的一句话说出,不仅是云河,在座所有人都是变了脸色。
云河脸色更是难看的仿佛受了什么重伤一般,即便此时此刻,他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势。
只是面对着如此强势的凫月,云河却只能是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是暂时的压了下去,久久的盯着凫月的眸子,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