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春月守在凌玉的棺椁前，眼泪止不住地掉。

这对姐妹互相看不起了一辈子，但终究血脉相连。

凌春月看着凌玉的灵牌，见自己的亲妹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没有办法止住悲伤。

凌春月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回忆着和凌玉在一起往昔的岁月。

“我记得你年龄最小，父皇叫我事事都要让着你。我心里不服，便总是处处欺负你，抢你最喜欢的衣裳，说你阿哥的坏话，还总是用语言挤兑你。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性子内敛，心里什么感受都不会放在面上。所以你总是在背后给我使绊子，这些我都知道。”

灵堂内烛火明亮，将凌春月已有些憔悴的容颜映照出来，凌春月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我的哥哥坐上了龙椅，你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凌春月干笑了两声，随后又愁容满面地：“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二哥也死了，现在是三哥称帝。本以为只要拼命抱住三哥的大腿，咱们便能高枕无忧了，谁知现在是这样的局面。”

秦素烟夜里睡不着，往凌玉的灵堂而来，见凌春月跪在里面，便走了进去。

秦素烟跪在了凌春月的身边，烧着纸钱：“四公主也在？”

凌春月怨恨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有脸过来？”

“六公主也是我的妹妹，我为何不能过来？”

“六妹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我？”秦素烟握住了凌春月的手腕，“杀了她的人是皇后，不是我。”

凌春月冷笑一声：“怎么可能？六妹妹前两个月还常常和皇后在一起，说要一起扳倒你。怎么可能是皇后杀了她？”

“这我也不清楚。”

秦素烟本来以为是凌玉掌握了薛明鸢太多的秘密，所以才将凌玉杀了灭口。可是前两日，已找了玄微门的人去查，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凌春月指着她道：“你看看，你根本说不出理由，你分明是在找借口。”

“请你相信我。”秦素烟认真地看着凌春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是皇后杀了凌玉。而且我有预感，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你我。我们现在应该是联盟，而不是互相怀疑。”

凌春月从未见过如此坚定的眼神，心中稍微动摇了一下。

此时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秦素烟警惕地站起了身，拿出了自己的袖里剑，将凌春月护在了身后。

只见一队人来到了灵堂门口，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素烟定睛一看，竟是李瑞带的队！

李瑞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朝秦素烟鞠了一躬：“王妃，别来无恙。”

“我已经不是王妃了。”

“下官知道。如今你是月兰国尊贵的皇女，而下官则是二品将军。下官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靠您啊。您在下官的心中，永远是那个值我得尊敬的王妃。”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下官的意思是，今日下官并不是冲您而来，所以，还请二皇女先回避。下官念往日的旧情，可以当没看见你。”

秦素烟冷笑一声：“你们若真要作恶，岂能容我？我若是今日走了，便成了你们心中的一根刺，你们终要来杀我灭口。”

“到底是王妃，见识过人。”李瑞大笑了几声，然后脸上又现出了阴鸷，“看来今日你便要和下官的夫人，堂堂的四公主，死在一起了。”

凌春月一见李瑞又变成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推开了秦素烟，冲李瑞打了一个巴掌：“长本事了你，敢威胁我？”

李瑞看着凌春月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情意，只有厌恶和冷漠。

李瑞将剑拿出，直接往凌春月的胸口一送，动作之迅速，连秦素烟都没反应过来。

秦素烟喝道：“李瑞，你在做什么！”

李瑞将剑无情地从凌春月身上拔出，又指向了秦素烟：“王妃，要怪就怪你喜欢多管闲事。今日，下官的确是容不得你了！”

秦素烟朝后退了几步，挡下了李瑞的攻击。然而，周围侍卫太多，秦素烟没有办法招架得住那么多人。

就在这时，门外又杀进来了一批人，将李瑞手下的人都击败。

秦素烟正吃力应付之间，忽觉身边的人竟一个接一个倒了下来，李瑞也被来人打下。

秦素烟被人温柔地抱在怀里：“抱歉，来晚了。”

秦素烟见是凌寒墨来了，便安心许多：“夫君，是李瑞杀了春月。”

凌寒墨表情一凛，随后又道：“朕会给四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