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烟将凌玉安置妥当,便往回赶去,现在的她累极了,只想在归晏殿中好好休息。
日出淡淡的光芒,给天凌宫涂上了一层淡蓝色,秦素烟赶回了天凌宫中,从后宫群中穿了过去,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归晏殿的院子。
秦素烟似乎瞥到房梁上蹲着一个人,便一跃上了房梁。
原是凌寒墨。
凌寒墨穿着一身轻便的袍子,坐在归晏殿的屋顶上,看着日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帝王,而像个闲云野鹤的富家少爷。
凌寒墨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这是秦素烟恢复正确的记忆之后,第一次见到凌寒墨,在她看见凌寒墨的那一刻,她清楚,她的心底里开出了一朵爱恋的花。
秦素烟不自主地坐在了凌寒墨身边:“陛下坐在这里是为什么?”
“等你回来?”
“敢问陛下,如何知道我离开了?”
“你别忘了,这是朕统治的天凌宫。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眼里。”
“你监视我?”
“朕要是不看着你点,你可不得把朕的天凌宫闹个天翻地覆啊。”
“那我住出去便是。”
凌寒墨没有接话,他从脖颈间摘了一个玉佩:“拿着。”
秦素烟接过了玉佩,稍稍摸了摸,只觉温良舒适,又见其纹理均匀,颜色上乘,便知是难得的好玉。
秦素烟又见了见其形状,脸红了起来——之前与他同为夫妻的时候见过,这是他贴身佩戴的玉佩。
秦素烟将玉佩塞了回去:“这我不能要。”
凌寒墨将玉佩放回了秦素烟的手里,他看着远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块玉佩,是朕母后送给朕的,朕戴了它二十余年,从未摘下。”
凌寒墨回过了头,对上了秦素烟困惑的眸子:“可是朕到今天才知道,朕的人生里如果没有你,那便没有什么值得朕留恋了。贴身多年的玉也好,用惯了的瓷杯也好,对朕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凌寒墨将玉佩温柔地系在秦素烟的脖颈间,道:“都说玉养人,人养玉。这块玉早已算是朕身体的一部分,朕把它交给你,便是把朕过去的所有年华都交给你。”
秦素烟摩挲着玉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鼻尖有些酸酸的,随后笑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凌寒墨见幸福的笑容重新出现在秦素烟的脸上,便知自己原来的妻子已经回来了。
凌寒墨将秦素烟搂入了怀中:“朕从来不胡说。过去没有你的日子,原来都是虚度了。”
秦素烟重新回到了凌寒墨温暖的怀抱里,她久违地感觉到了轻松和无忧无虑,因为她清楚,无论这个世界向她射来了多少明枪暗箭,身边的这个男人都会为她一一挡下。
秦素烟靠在他的肩上,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朝阳彻底从云后升了起来,福未在下面喊着:“陛下,时候不早了,该上朝了。”
凌寒墨摸了摸身边人的脸颊,然后将她抱了起来,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福未看了,被吓得不轻,忙喊道:“快来人,快来人!保护圣驾!”
凌寒墨落地后,给了福未一个凌厉的眼神,悄声道:“小声点,不知道夫人睡下了吗?”
福未忙退了左右侍卫,给凌寒墨磕了几个头,轻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酆羽守在一边,看着福未,捂嘴笑了起来。
几个侍卫又规矩地守在了一边,这些侍卫里还有薛明鸢的人,他们垂着头,立在一旁,眼睛却盯着归晏殿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