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

姜芥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出了门，从后厨里搬来了一坛子酒。

“这些够不够？不够再说。”她将酒坛子架到他跟前，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大约是明白他心情不好，准备让他卯足了劲儿喝。

李长渊还真就没矫情，二话不说拎起酒来就喝。

咕……

只听一阵喉头作响的声音，他便已经灌下了大半坛子酒。

“喂喂……”姜芥见他这么凶的喝法，忍不住劝道：“喝酒又不是喝水，你这么急做什么，慢慢来……慢慢来嘛……”

然而李长渊没有停下的意思。

姜芥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觉得他似乎就是来自家这儿喝酒的，奇怪了，她的屋子又不是酒肆，他上这儿来耍什么酒疯……

“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一坛接着一坛，李长渊像个无底酒桶般，姜芥不得已又去给他拿了几坛子酒。

“慢点慢点……”

“要是有什么难受的，您说一声就是……”

过了好几个时辰，姜芥抱着酒坛子都快熬睡着了，李长渊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倾诉的意思。

这厮还是个喝闷酒的……

姜芥暗暗观察着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些有关靖人的事情。

默了一阵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我说……那个世子殿下……靖大人他……我听说卫蘅姑娘去给他瞧伤势了……”

“不知道他现在伤得如何？”

李长渊冷冷道：“不该打听的事情别打听。”

听他说话，几乎没有丝毫醉意。

姜芥便知道自己多嘴了，得……她还不稀罕知道呢！

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伤得不轻，否则也不会郁闷到来这里喝酒。

她索性不管，放任他在一旁猛喝。

不料才没一会儿，李长渊便没动静了，似乎是酒终于喝完了。

姜芥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世子殿下？您还喝么……”

“还要喝便吱一声……我去给您拿……”

“不喝您也吱一声？”

然而李长渊真是半点儿反应也没了。

不是吧，真喝醉了？

姜芥轻轻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确定他是真的喝不动了以后，才敢彻底凑过去盯着他看……

清俊的面庞浸在夜色下，狭长的眸子合着，半是慵懒半是蛊惑，怎么看都是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好看得几乎没有死角。

如果他醒着，姜芥是不敢这样看着他的。

但如果睡着了……

还不是任凭她为所欲为？

伸手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脸，她心里暗爽，总算把心中对李长渊的积愤抒发了些。

“喂……”

姜芥趁着他喝醉了，偷偷问道：“靖大人怎么了？你跑到这儿来喝闷酒？”

李长渊静静躺着，没有动静。

忽然，他好像回答了一句什么。

姜芥愣了愣，赶紧凑到他耳边听。

“不该打听的事情……别打听……”

李长渊再醉意中道。

这厮真是……喝醉了戒备心还这么重……

姜芥无可奈何地站起，替他盖上了被子后，悄然无声地出去了。

她在黑夜里一面走一面想，也许正可以趁着靖人大伤之际，好好查一查关于沈安珑的事情，还有那个叫做陆七商的人，不该一点线索也没留在越州才对……

第二日，驿馆里依然没有传出任何有关靖人受伤的消息，可见消息被封锁得很好。

李长渊自从那日喝过闷酒以后，便没有再来找她的意思。

正好没人盯着，姜芥在安排好季沅等人的差事后，便迫不及待地出去查探梅姬留下来的线索——关于那个陆七商和沈安珑死因的关系。

好在季沅给了她一些剩下逃犯的线索，不至于满越州的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