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给那些染病的人开始检查,白满和淳于衍也在另外一边检查。
一个个检查过,然后示意白满和淳于衍,离开了庭院。
洗干净手,然后又换了身衣服,才让白满和淳于衍进屋里议事。
淳于衍和白满也是都按照冯妙莲的意思给自己清理、做好防护措施之后,才过来的。
“两位有没有什么发现?”冯妙莲问道。
“回禀娘娘,臣觉得这应该是鼠疫。”白满看向淳于衍,然后又看回冯妙莲,“他们浑身发热,而且有严重的毒血症状,喉下周围部位肿大,伴随有水肿,此乃为鼠疫症状。”
冯妙莲点头,她也觉察出来,白满所说的喉下周围部位肿大,是指淋巴结肿大,这与鼠疫的临床现象一致。
但如今冰天雪地,老鼠都没看见几个,怎么会突然有鼠疫呢?而且鼠疫一般有潜伏期,二到八天才会发作,但根据侍卫等人所言,李二牛等人吃了之后,当晚就发作了,这其中定有蹊跷。
“臣也认为这是鼠疫,臣有观察过一些尸体,上面不仅有水肿,而且还有出血,甚至有些肺部肿大,臣推测是肺部发炎。”
冯妙莲听着点头,“本宫也觉得是鼠疫居多,但,本来并无鼠疫爆发的条件,那只鸡,又如何出现在侍卫们的配房周围?”
白满和淳于衍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让陆统领进来。”冯妙莲说道。
梧桐喊陆城进来,陆城行礼,“娘娘。”
“让你将那鸡肉的骨头收拾回来,可找回来了?”冯妙莲问道。
“已经放在别院,娘娘可前去查看,但,那骨头也许凶险,娘娘小心为上。”陆城说道。
冯妙莲听着点了下头,“你们就在此候着,且等本宫去去就来。”她说着进里面内殿换上防护服,然后戴着手套去别院。
陆城、淳于衍和白满看着冯妙莲那一身防护服,饶是看了两三次,这还是看着惊了惊,直感叹冯妙莲果真与众不同,都不知这防护服怎么来的,甚至“防护服”三个字,都是她说出来,他们才得知。
冯妙莲到了别院,将那些烤鸡骨头拿出来看、研究,然后又捏着分析,经过试验,发现里面果然有现代的细菌添加物在里面。
加入生物细菌,能够使鼠疫加速感染人群,然后造成死亡。
真是歹毒,但也同时说明果然这个世界里还有其他现代人的存在,而且,此人还会一点医术。
不知怎么的,冯妙莲想起高肇,高肇那张脸,根本就是跟现代的自己同一个医药研究室,是同事,她会的,他也都会。
“应该不是他吧?我穿越来过来,没理由他也一样穿越过来呀!”冯妙莲蹙眉,暂时撇开思绪,走出别院。
回到外殿的时候,已经过去两炷香时间了,白满和淳于衍、陆城三人都在那等候,当看到冯妙莲的时候,忙上前来,都行礼,就等着冯妙莲说个调查结果。
“确实是鼠疫,但,里面还有一些较为复杂的病菌,本宫会调制出解药,然后你们负责一起煎药,让感染的人喝下,其余人继续以预防为主。”
“是!”听着冯妙莲已经有头目,陆城脸上都笑了。
淳于衍和白满看着这年轻的女子,只感觉惭愧不如,两个人都可以说已经有二三十年的临床经验,但比不上一个弱女子。
冯妙莲看着他们的神色,正色道,“背后有人在作祟,万事小心,不可懈怠。”
“是。”白满和淳于衍领命。
“鬼医,还有淳于太医,你们都是本宫最信任的人,本宫的命,就交由你们了。”冯妙莲神色认真地盯着他们。
白满和淳于衍听着都跪下来,“定不负娘娘所托!”
冯妙莲特设了一个研究室,利用之前秘密让工匠做的简陋瓶瓶罐罐开始做实验,她要尽快研究出杀死生物病菌的药水,然后混入治疗鼠疫的解药当中,才能够真正消灭鼠疫。
至于鼠疫的解药,由淳于衍和白满带领太医班研制,陆城依然负责日常巡视和整个行宫的安全。
李长华听闻冯太后在拓跋宏的面前推举自己,以为自己有希望能够成为拓跋宏今夜的侍寝之人,谁知道周福海派人来传话,说各宫不必准备,拓跋宏正在处理国事。
李长华白白高兴一场,但,想想,又不放弃,李冲可是她爹,李冲又是冯太后的入幕之宾,多少都能给她争取一点,也就是说往后还是有机会的。
赵继虎暗中将冯太后向拓跋宏推举李长华、并且说“雨露均沾”的话带给了高照容,高照容听了之后,甚是不悦。
这冯妙莲都还没有彻底消灭,又有郑充华暗中争宠,现在又来一个李长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她岂是好惹的?江沾都被她整得奄奄一息,更何况只是两个贱人?
拓跋宏经过一夜的思考之后,还是到了丞相府中。
他有一丝的犹豫,到底是派冯诞出征,还是他亲自出征为好。
他得看看江沾的态度。
江沾神色不太好,躺在病床上时不时痛苦呻口今,拓跋宏不让人通报,站在门外的时候就觉得剜心。
江沾是他的左臂右膀,可是没想到竟然也着了他人的道,他人真是太歹毒!
“咳咳,咳咳!”又几声咳嗽,江沾辗转反侧已经睡不着,心中又挂念着国事和冯妙莲行宫的事情,他从床榻上撑着起身。
又咳嗽了几声,江沾口中干涩,想着喝几口水润润喉,但,奈何伸手也无法够得着桌子上的茶水。
“来、来人。”江沾哑着嗓子喊道,“水、来人。”
拓跋宏站在外面,皱着眉头推门而入。
“给我水。”江沾听着有推门和脚步声,以为是管家,便闭上了眼睛。
“思远辛苦。”拓跋宏紧皱眉头,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江沾。
江沾听着声音,惊了一惊,忙睁开眼睛看着他。
“皇上。”江沾心急,忙想着下床行礼,拓跋宏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不必行礼,把水喝了。”
拓跋宏眸光柔和,看着他,眉宇间有着散不尽的忧愁。
江沾只觉得自己没用,“怪臣太过自信,骄傲自大,乃至于中了他人奸计。”
“嗯?”拓跋宏拿着手中的茶水,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