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妙玉微微诧异地说道:“这有何辛苦?皇上和姐姐为了国事繁忙,妹妹却整日里待在后宫,无所事事,实在惶恐。左思右想,这便制了两盏茶水,聊表心意,还请皇上和姐姐莫要嫌弃。”
阳春白雪,乃是顶级的茶水,慕容妙玉也是因着顺妃近来的得宠,这才能够分到一些。
“既然来了,那便将东西放下吧。”赵轩睁开眼睛,见着两盏茶水,微微颔首,道:“你也算是有心了。”
轻声笑了笑,慕容妙月眼见着赵轩如此欣喜,便说道:“妹妹做过那么多的错事儿,实在是无颜再面见圣上,臣妾这段日子都罚她在延华宫里抄诵佛经,如今啊,总算是好多了呢。”
闻言,慕容妙玉眸中闪过一抹阴郁,却接收到慕容妙月的眼神,瞬间变明了了她的意图,忙上前跪下。
声音柔柔弱弱,如夏日荷花,美艳动人。
“姐姐所言不差,臣妾年幼不懂事,做了那么多昏事儿,实在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幸好皇上仁心任意,留了臣妾一条性命。姐姐仁慈,让臣妾整日里抄写佛经,修身养性,臣妾才明白自己以前错的多么离谱。”
一双精致打扮过的容颜哭的伤心欲绝,梨花带雨似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赵轩瞧着慕容妙玉许久,这才道:“起身吧,朕是相信顺妃的,你既然懂事儿了,想来也不会重蹈覆辙。如此,后宫便能安宁些了,朕也可以更加轻松。你,要多向你姐姐学习,她的审时度势,是十分难得的。”
闻言,慕容妙玉心中一喜,忙道:“臣妾知晓了,谢过皇上恩典。”
轻笑一声,便也不再多做纠缠。
“皇上,臣妾有些累了。”慕容妙月在赵轩耳旁轻声道:“正好妹妹来了,倒不如让妹妹替臣妾一会儿,皇上意下如何?”
摆了摆手,赵轩朗声道:“既然累了,那边不要勉强了,这剩下的不多了,研磨一事儿,玉贵人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闻言,慕容妙月忙点了点头,从床榻上下来,与慕容妙玉对视一眼,耐人寻味,便离开了盘龙殿。
接收到她的目光,慕容妙玉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了。她明白,这是慕容妙月在给她创造机会,只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她还是有可能翻盘的。
思及此,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柔声道:“皇上,臣妾来替您研磨吧。”
言罢,便自顾自地捻起石墨,不断轻柔的搅动起来,手法娴熟,也算不差。
眼见着皇上的心思越发沉浸于奏折当中,慕容妙玉不禁有些微恼。她这个一个妙人放在皇上眼前,皇上竟然一点儿别样的心思都没有,难道她真的就这么比不上柳如烟那个贱人吗?不,她绝对不承认。
思前想后,还是觉着要主动争宠才是,山不过来,我便就山。好歹她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输给这些古人的。
“皇上,政务繁忙,有些乏味了吧?”慕容妙玉轻声道。
闻言,赵轩面色铁青,看着手中的奏章,一言不发,神色凝重。
瞧着他这幅模样,慕容妙玉心中便有了底,赵轩定然是为奏章中的事儿发愁,或许她可以献上一个计策解决了赵轩的烦心事儿,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了去。
思及此,慕容妙玉便微微一笑,轻声问道:“皇上可是奏章中事担忧?或许臣妾会有什么主意也说不定,若并非什么避讳的事情,不如皇上说给臣妾听听,臣妾帮忙出出主意,也无伤大雅。”
对于自己的智慧,她非常的有自信,毕竟这后宫中人,能够与她相比较的,还是很少的。况且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凝集了中华上下五千年先祖的智慧,不怕应付不了眼前诸事。如此想来,心中便更加有了足够的底气。
抬眸看了慕容妙玉一眼,饱含诧异,微微道:“这政务上的事儿,你知道后妃竟也敢大言不惭的说出什么或许有法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
闻言,慕容妙玉不怒反笑,道:“皇上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臣妾真的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呢?虽说女子不如男,皇上可也不要小瞧了女人去。”
这话,倒是引起了赵轩的兴趣,只见他微微一动,换了个姿势,手中捻着一串祖母绿的手串珠子,道:“好,你倒是大胆。倒也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事儿,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指尖便点了点桌案上的奏章,揉着太阳穴,颇为头痛道:“这份章子上说,北方洪涝不断,南方旱灾连连,南北方的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每年都要拨大批款项赈灾,帮助南北方那些灾民。今年又是多事之秋,战事连连,恰逢慕容重华将军,也就是你的兄长,前脚带走了国库大批银子,这后脚南北方的折子就上来了。如今国库亏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去赈灾了。”
闻言,慕容妙玉心中微微一怔,紧接着便大喜。
这,这不就是南水北调吗?不同的是,二十一世纪南方洪涝,北方旱灾,这景康是南方旱灾,北方洪涝。虽然略有不同,可是大同小异,方法还是希望有效果的。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激动,心中有了法子,底气便更加足了。若方才还有那么一丝紧张的话,现如今便是完全的胸有成竹了。轻笑一声,柔媚的身子便窝在了一旁,大胆的凑上前去,仔细观察折子是如何写的。
赵轩心中略有不满,可一想到她方才那般自信,如今又是面不改色,或许真能有什么法子,便也不再阻止,甚至还将折子往慕容妙玉面前推了推,任凭她去看了。
仔细的将折子从头看到尾,慕容妙玉便胸有成竹的站起来,面带笑意,道:“皇上,臣妾有法子了。”
什么?赵轩大骇,紧接着便喜不自胜。方才她说或许有法子,赵轩是压根不信的,毕竟这后宫妃子只知道争风吃醋,哪里会懂得这些治国之道?可如今听闻慕容妙玉果真有法子,除了满腔喜悦,还有着微微的惊讶。
虽然心中惊讶,可是龙颜不可无,不能失了皇家礼仪,赵轩还是收拢了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惊讶。轻声笑了笑,道:“不知玉贵人有何法子?若是果真有效,朕必定大大赏赐你。”
若真有办法能够解决这烦恼了景康数十年的事儿,慕容妙玉可真就功不可没了。
思及此,赵轩不由地看向慕容妙玉,狭长的的凤眸微微眯起,打量着慕容妙玉青雉的面庞,眸中暗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闻言,慕容妙玉拢了拢自己耳边的鬓发,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道:“臣妾哪敢要什么赏赐啊,先前不懂事,让皇上恼了臣妾,实在是诚惶诚恐。如今能够帮到皇上,臣妾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要能让皇上不那么烦恼,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后宫甜言蜜语众多,赵轩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恭维的话儿,可是慕容妙玉这般说着,听在他耳朵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微满足,仔细一瞧,还有一丝得意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便将法子说出来吧,若真有用,朕绝不会亏待了你去。”
现如今这个事儿实在是十万火急,灾民根本等不得,这件事儿还是早些料理比较好。
闻言,慕容妙玉轻声笑了笑,将二十一世纪南水北调的法子说了出来,不过变成了北水南调,大同小异,相得益彰。
“皇上,这北方洪涝,南方旱灾,为何不想想办法,将北方的水引到南方?一来嘛,南方有了水,那便可以开垦荒地,种出东西来,自给自足,每年不用朝廷赈灾,还可以给朝廷纳税,岂不是好事一桩?这二来嘛,北方的水少了,这北方灾民的生活可就更好了,也可以种出东西来,自给自足,纳税于朝廷。如此一来,让景康烦恼多年的事儿,不就解决了嘛。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听她娓娓道来,赵轩眸中的期待逐渐消退,到最后变成了失望与烦心。
揉着眉心,只觉得更加烦躁,叹道:“你这想法是好,只不过南方北方,这中间的距离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如何能够将北方的水调到南方去?你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看来还是得他自己想办法赈灾才行,后宫的嫔妃果真只是一介妇人,空有想法而不得其用。
闻言,慕容妙玉微微摇头,眸中闪过一抹讥讽,快的出奇。
“如此大的差异,臣妾如何不知呢?”将手边的狼毫拿起,轻轻扯了一张宣纸,慢慢绘了起来,边画边道:“这两方距离如此之大,自然不可能让人一桶桶的运行。皇上可以建立一个工程,修建堤坝与暗道,让北方的水自己流到南方去。”
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又道:“臣妾虽说的简单,可这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皇上需得深思熟虑才能做决定。不过这个事儿如果做好了,那可是一劳永逸的。每年朝廷给这两个地方的赈灾款项也该不少吧?十年如一日下来,国库亏空也是常有的事儿。现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战事连连,打仗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皇上何不趁机省下这笔银子,用来打仗,兵强马壮,才能够永保江山太平。至于具体如何去做,还请皇上仔细斟酌。”
闻言,赵轩面上虽波澜不惊,可是内心却惊起了惊涛骇浪,那颗沉寂的帝王霸气也被激了起来。慕容妙玉只说出了其一,却未说出其二。这北水南调的工程,他完全可以修建成大型的城池作为中转,向他国进发。如此一来,可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