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原因很可能在于他与他父亲相似的长相。
可能不只是长相。
骨子里的占有欲,不择手段,唯我独尊也是一样的。
楚骁轻轻笑起来,手指在玻璃上滑了一下。
他明明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是刺激她的原因,还不死心地想要霸占她在自己身边……
他突然想起安凉跟他说的一句话。
你会害死我的。
这句话是真的吧。
楚骁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冲屠夫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也不用跟着他,步伐依旧漫不经心,沿着走廊边缘,悠悠走向尽头。
走廊上还有窗子是打开的。
风见来了人,又开始放肆,吹起他的发,吹起他的衣摆,恨不得把他卷到自己的怀里,带到看不见头的天空里。
屠夫看着楚骁的背影,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最憎恶的也是别人的同情。
可……
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很可怜。
他是他最爱的人的病症,他只能在她最无助,最需要帮助,最受煎熬的时候远离她,他这样不想,也不容许自己放手的人,却不得不掰开自己的手指,让安凉离开……
有多骄傲,有多霸道,就有多狼狈。
狼狈。
屠夫默念着这两个字。
她跟着他从最底层,从渣滓做起,见过他卑躬屈膝,见过他强颜欢笑,见过有人拿乔,占他便宜。楚骁最不堪的,最卑微的,最谄媚的样子,她都见过,却从未觉得他真的狼狈了,落魄了。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可以用来形容他。
纵然他看起来还是那么云淡风轻的。
他依旧是败了。
屠夫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仍站在门口,不知透过玻璃在看什么呢的南屿。
皱眉,这医生真够怪的。
把病人家属赶走了,自己站在这儿看病人睡觉……他要干什么?
莫名有一种自家地被别人家的猪拱了的不快。
屠夫进了一步:“为什么要我的老板回避?”
南屿是真的没听见有人跟他说话,他正专心地,投入地思念着自己的宝贝媳妇。
当然,他也没意识到自己正直勾勾地看着别人熟睡的媳妇,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完全是因为他结束工作(说服病人家属回避成功)以后的状态就是这样。
屠夫当然不会想到南屿看起来是在“猥琐”地凝视着别人家地白菜地,心里实际上是在思念着自家的白菜地。
看南屿投入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屠夫皱眉,杀意渐生。
她得替老板守卫白菜地!
抬手,手刀利落,夹着利风,劈向南屿的后脖颈。
她已经做好南屿是个世外高人的心理准备了,这年头,长成这样的男人都会被老天爷开了金手指,打架超帅,而且能一挑N都只是标配,不信请参照狱然,楚骁,童凰,赫然,百里……去掉百里……等人。
不想!
这人比她想得还绝妙。
生生挨了她一掌,然后转回头,依旧是那张面瘫脸:“因为你老板……”
“停!”屠夫比了一个手势,这人什么毛病啊?什么毛病啊到底?跟他说话听不见,打他跟拍他肩一样,挨完打以后不喊疼就算了,还突然开始回答好几分钟以前问过的问题……怎么跟机器人,而且还是出精神错乱的机器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