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谁也不打算退步。

童凰在心里叹气，对安凉他是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总不能硬拖着她出去，要是让楚骁知道非得把他给炖了不可。

这可怎么办？

正为难，身后传来声音，一个是赫禾的，还有一个……

童凰听到了救世主的声音，欢乐地转头看，果然，和赫禾一起进来的是他可敬可爱的老板大人。

童凰摆手，做招财猫状：“老板好！”

楚骁和赫禾的谈话正好也到此结束，一个颇为奇怪地看了一眼童凰，蹲下身，给晕过去的女人做简单的检查，另一个停在门口，目光只是在童凰身上滑了一下，便定在他身后的安凉身上。

童凰赶紧给老板腾地方，凑到赫禾的身边，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基本就是童凰自言自语），童凰把着女人的腋下，将女人甩到蹲在地上的赫禾身上，大摇大摆（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教室里就剩下安凉和楚骁。

楚骁走向安凉，她很安静，没有他在屏幕上看到的崩溃难过，看他接近，也不躲闪，纵然连他都能感觉到，她现在对他，对别人有多么排斥。

“跟我回去吧。”他伸手，没有强迫她，而是等着她自己把手伸向他。

安凉看着他的手，他的手上也不干净，有细小的伤痕，还有淤青。

但总比她沾满别人鲜血的手要干净很多。

“我打人了，很重。那个人现在可能还活着，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她抬眸，眼里浮出一层薄薄的笑意，“我应该被警察抓起来。”

楚骁语气依旧平淡：“她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安凉轻声重复了一遍楚骁的问题，眉心微微皱起，不能理解他对她的纵容。她打人了，差不点把人打死，而他竟然问她，那个被打的人做了什么。

这种纵容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安凉低下头，声音微凉：“和她做了什么没关系，是我……”

她的话没说完，下颌被楚骁挑起来。

他的力度有些霸道，她抵抗不了，只能看向他的眼睛。

“她做了什么？”这一次，他一字一顿地问，带着不容违扛他的压迫感。

安凉被他那双漆黑叵测的眼睛看得有些慌乱，眼瞳微微晃动：“许爷爷……她杀了许爷爷……”

“她没有。”楚骁稍微欺近，稳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我的人一直在暗处保护许爷爷，他很安全，没有人能伤了他。不只是他，许志，许志的妈妈，都很安全。没有人能用他们来威胁你，记住了么？”

安凉微张着唇，好像没听懂楚骁在说什么。

许爷爷很安全？那她看到的是什么？幻觉？因为她嗜血的本性衍生出来的幻觉？只为了让她“合理”地伤人？

她是个怪物！

安凉闭上眼，掩住眼里翻涌的痛楚。

“那我更应该自首了。”她的声音微微打着颤，“楚骁，我好像生病了，病得很重，我应该被关起来……”她终于坚持不住抬手挡在眼睛上，不一会手心就染上了大片的湿润，“我不记得以前做过什么，但是这次，我很清楚，我想让那个人死！因为我觉得是她杀了许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