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跟着雨衣人走到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个红蓝黄撞色的滑梯城堡，雨衣人个子和楚骁差不多，两个人到城堡下面都要哈下腰。

城堡下面竟然藏了一台老式电视机，屏幕小小的，脑袋大大的，放在一个破烂的三角架子上，延伸出去的电线插在一个圆嘟嘟的插排上，插排连线很长，蜿蜒着，看不见另一端在哪里。

雨衣人俯身把电视机打开，又回身示意楚骁在对面的坐好。

他摆弄着电线和按钮，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那天，木可测谎的结果你应该看到了吧？”

楚骁应：“嗯。”木可在跟安凉说话的时候一直连着测谎仪，又趁安凉不注意，在他被警察带走之前偷偷给摘了。

“感觉怎么样？”电视屏幕上跳出画面，雨衣人满意地后退，在楚骁身边坐下，“有没有很心痛，你的女人是个精神分裂患者，而且还发疯害了你妹妹？”

楚骁看着有小人在跳来跳去的电视屏幕，没有回答。

“还不相信啊？”雨衣人惋惜地摇头，“你也看到测谎结果了，木可说的都是实话。那些视频也都是真的，这么多铁证放在你面前，你还是不信……”他倾身凑过来，“你害怕了？怕你爱的女人真的是凶手，所以才不肯面对现实的，对不对？”

楚骁依旧不说话。

雨衣人不悦地敛了笑意：“回答我的问题！”

楚骁看了一眼雨衣人，乖乖张口：“不对。”

雨衣人冷笑了两声，没再追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按了几下。

屏幕快速翻动，最后定在一个频道。

“喏。”雨衣人抬抬下颌，“你要的人。”

屏幕上，一半是深棕色的建筑物，另一半是一条小路外加白色的围墙，风在围墙与建筑物之间穿梭，将站在其中的女人衣角吹得纷飞。

雨衣人不满意地砸吧砸吧嘴，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你把镜头弄那么远干嘛？拍电影呢啊？给我定在那个女人身上！”他看了一眼楚骁，微微露出点笑意，“别让人家看不清心上人。”

说完，他挂断电话，而屏幕上，画面渐渐聚焦在安凉的身上。

“怎么样？”雨衣人又凑过来一点，“看得清么？”

楚骁没搭理他。

雨衣人狠狠一拧眉，伸手，板着楚骁的脸对向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不说话！听懂了么？”

楚骁眉眼淡淡，看了一会雨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唇角一勾：“懂了。”

乖顺的回答，却让雨衣人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轻视，他把拳头捏得咯咯响，狠狠瞪着楚骁。

在他将要挥拳砸向楚骁的当口，电视里传来声音。

“安凉，你还记得这里么？”

雨衣人放开楚骁，扭头看屏幕，楚骁也看过去，屏幕里看不见说话的人在哪里，只能看见安凉对着棕色建筑，说话的人应该站在那栋建筑的侧门里，所以没有出现在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