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伸手,她就想缩回手了,但是,她忍住了,等他来推,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楚骁淡淡地崔她:“快下去吧,百里就在楼下。”
她瘪瘪嘴,一副又遗憾,又委屈的软萌样子,晃了晃小手:“那好吧,我走咯。”
她快撑不住了。
但是还是慢悠悠地转身,从亮着昏暗感应灯的楼梯下去。
脚步不轻不重,听起来没心没肺的。
关门声很快就响起来,她没有回头看。
一阶一阶,速度渐渐慢下来。
最终,蹲在某一梯段的起始。
楚骁站在上面的梯段,看着她缩成小小的一团,细细地颤抖,像收起刺的刺猬,浑身都是柔软。
没有声音。
一点也没有。
很快她就站起身,两只手在脸上一抹,接着下楼梯。
能看得出来她很想不哭了,使劲地吸了一下鼻子,还攥了一下拳头,下了决心。
但是,很快,眼泪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她拿手擦,左一把右一把,像极了小朋友。
她不想停住脚步站着哭,一边下楼梯,一边像个小孩一样抹着眼泪下楼。
除了轻轻的吸鼻子声音,没有呜咽,没有哭音。
楚骁能想象得到,她紧紧抿着唇的样子。
他明白她在想什么。
她很难过,也没人看到,但是就是不想……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可怜。
可是……
他看着她,单薄却挺直的身影,无比地心疼她。
心真的在疼。
从她满怀委屈,却不要他一句解释开始,从她忍着难过,跟他装不懂事撒娇任性开始,从她撑不住,仓皇选择从楼梯下八楼开始。
一次比一次疼。
他突然想起上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包括他都认为安凉是极度任性,不识好歹,随心所欲的。人家好心叫她往东,她偏不,非要往西跑。人家好心送她好吃好喝昂贵礼物,她偏不要,非要把对方脸面打得啪啪响。
这么看,她只是很会表演,而已。
他静静跟着她下楼,和她保持一段梯段的距离。
她停下,他也停下,两个人站在同一竖直面,她看着出口,他看着她。
她在做深呼吸,肩膀慢慢起伏着。
做了很多组以后,她的眼泪干了,最后一次吸鼻子,然后,眉眼绽开淡淡的笑意,开门出去。
楚骁拿出手机,给百里打电话,等对方说看到安凉了以后,转身,走出楼梯间,平平静静地等着电梯,回到了八楼包厢。
酒。
自然不会少喝,喝到最后看灯光都是散的,像是隔着谁的眼泪,模模糊糊化成彩色的河。
有人扶着神志涣散的楚骁,痴迷地看着他俊俏的侧脸。
醉了却不失态,仍坚守着底线自持的男人变成了新的烈酒,香醇诱惑,诱着人去尝。
她不动声色地带他避开人群,进了无人的电梯,按下了按钮。
女人窃喜,一路顺利,竟然没有楚骁手下人的阻止。
男人看起来不像醉了,沉默地站着,走动起来很乖巧,像是牵线木偶,由着女人牵引。女人看他这个样子,更加燥热,一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地脱了上衣,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