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跳舞。

安凉停下一切动作，只看着她，从她的眸子里也看不出她有多不高兴。

顶多就是有点执拗，大有他要是不放开，她就会这么盯着他的意思。

在她的注视下，楚骁乖乖放手，但嘴上还在争取：“一起看，你要是哪有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你会这么好心？”安凉这句话不带任何负面的情感，没有讽刺楚骁的意思。

她是真的好奇。

好奇这两天楚骁对她的好心到底为什么。

“这也算好心？”楚骁笑，“顶多算我这个上司对你比较看重而已。”

“为什么？”

她是这个行业的门外汉，没有基础，没有经验，也没有做出什么成绩。

他为什么会看重她？

甚至这份工作也是他给她的，他凭什么根据她写的一篇文章就断定她有这方面的才能呢？

“不为什么。”

楚骁给的答案简单极了。

意思也简单，他不会告诉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凉侧开脸，看着走廊墙壁下面的小灯。

她是好奇，但是也不会死乞白赖地求他要一个回答。

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便不问了，以后多加小心，别让他算计了就行。

沉默了一会，楚骁歪头，把她转过去的脸转回来，声音很轻：“你喜欢这个工作么？”

安凉没迟疑，坦白回答：“喜欢啊。”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的意思很笼统，所以才足够包含她对这份工作的感受。

有挑战，好玩不死板，团队气氛也很好……还有很多好，说很久都说不完。

“喜欢就好。”

楚骁说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太暧，昧，考虑到楚骁对她的厌恶，安凉只能换一种思考方式：“你是把我当成狗了么？”

楚骁愣了一下，旋即笑开：“说小狗狗能稍微可爱一点。”

狗和小狗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前者像是骂人，而后者……会不知不觉带点宠溺吧？

参考他的建议，她把句子改得可爱了一点：“你把我当成小狗狗了？”

光滑进她澄净的眸子，像是湖泊上的一滩金色阳光。

看她问得认真，楚骁笑意不散：“差不多。”

安凉眨了眨眼，抬手把他的手挥掉：“不要这样了。”停了一会，决定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出来，“我会以为你不恨我了。”

他不可能不恨她。

所以这样对她，只会让她觉得奇怪，不舒服。

楚骁凝着她，深邃的眸子喜怒不现，让人捉摸不透。

墨色一沉，若有所思地开口：“你希望我恨你？”

安凉认真地想了一会，一字一顿：“你应该恨我的。”

在别人眼里，她是害了楚娆的元凶，楚娆是他的妹妹，他恨她才正常。

“我不可以不恨你么？你不是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么？如果我相信你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恨你了？”

连在一起的问句，因为问话的人语速很慢，所以不显得咄咄逼人，反而带了说话人本身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