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在一旁，心神稍微稳定了一些，果然如她所料，安凉倔的跟驴似的，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跟许的告状。

这也许能让她捡回一条命。

“让我换一种问法……”许的手撑在床边，悬在安凉上面，看安凉，声音出奇的温柔，“你是想替她挨罚，还是让她挨罚？”

黎一心尖一颤。

许的眉眼里藏着危险，表明了这个问题藏着致命的陷阱，只要安凉答错，等着她的就是万劫不复，反之，如果她答出让许的满意的答案，万劫不复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安凉依旧沉默着。

黎一因为紧张，呼吸有些急促，在寂静里很是明显，引起许的的注意，抬头看着她。

许的的目光实在摄人，黎一不小心对上便没有力气挪开了。

一脸惊恐地与他对视，什么歪主意也不敢有了，只想把实话说出来，再跪在他的脚边，求他原谅。

许的轻轻一笑，他笑得轻描淡写，却像千斤坠一般压在黎一的身上。

惶恐之余，她读懂了许的的意思，他不需要她的坦白，他要的是安凉的答案。

黎一吞了一口口水，将已经到嘴边的坦白咽了回去。

许的满意眨了一下眼睛，转头看向安凉，薄唇轻启，一瞬决定人的生死。

“安凉，如果你不回答，我会直接杀了她。”

杀了她？

黎一闭上眼，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把那声呜咽憋住。

“许哥……”黎一腿一软，跪在许的脚边，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抵上了。

是枪。

黎一的嘴唇颤抖着，那些求饶的话都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啜泣。

“安凉，我再问你一次，你想替她受罚，还是让她受罚，还是……让我现在就干掉她？”

黎一的心思他明白，安凉这么倔，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跟他说，所以她可以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还是那句话，能欺负安凉的人，只有他。

别人敢，就必须付出代价，休想脱逃。

“你想怎么罚？”

许的眼里划过惊喜，安凉竟然还有这个善心，管别人的生死，他还以为她回看着这个女人死在她面前，也一声不吭呢。

“问这话的意思是你认罚了？”许的语气明显轻快了许多。

安凉的目光转向许的：“不是。”

许的一怔，旋即失笑，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黎一没有心情笑，一颗心随着安凉的回答忽上忽下。

“那我就无可奉告了。”许的把黎一放在桌子上的毛巾拿起来，轻轻擦着安凉嘴边的血印，“你得先告诉我，要挨罚的人是谁，我才能告诉你，我要怎么惩罚那个人。”

罚她，和罚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能一样么？

“我不觉得有人做错事了。”安凉侧脸躲开许的，“我也不觉得你有资格惩罚别人。”

“是么？”许的笑起来。

“啊！”

随着黎一的尖叫，黎一的人飞了出去，后背撞到柜子上才勉强停下来。

看着被他一脚踹过去就动弹不得的黎一，许的笑意更浓。

转头，深深地看着安凉，一字一顿：“看见了么？我惩罚你们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