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咂了咂嘴,明明自己也很难受,但她确实无从反驳,便什么都没说。
傅晨熙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诺诺,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不信你半点都没对我动心,我知道,陆逸轩那混蛋给你带来很多伤害,但我和他不是一类人,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和他分开?我一心一意的想要温暖你的心,可你却冰冷的将我拒绝于千里之外,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但你能不能别把我推开?能不能别再自欺欺人的告诫自己我们不合适!”
程诺皱眉嘟哝了句:“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然而某人捧着她脸的手明显用了力,程诺回过神,若有所思说:“傅晨熙,你很好,只不过女人傻一次就足够是一辈子的教训,我已经耗尽所有对爱情的希冀。
不是我要抗拒你,是我已经心灰意冷,我承认你的甜言蜜语,还有你对我好的点点滴滴,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能让我在心里感动,可那也只是感动。”
对,只是感动,没有爱情,没有……
程诺一直都这样催眠,笑了笑说:“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不,优秀这两个字都不足以来形容你这种站在金字塔上的男人,你低下头,再看看满是泥泞,深陷沼泽的我,你闪闪发光,我却一身灰暗的在污泥里挣扎,很有优越感吗?
你拥有的一切都象征着我的凄惨,我知道我这样的心理病态,可傅晨熙,你不觉得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既然不是一个世界,为什么一定要往一个世界里挤呢?纯粹的合作关系不好吗?你要你的东西,我有我的目的,这样不好吗?”
她不是个复杂的人,也不爱接触复杂的人与事。
然而,她最想说的却全都被她哽在喉咙,咽回了肚子里去。
其实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像宁可心一样,消磨他所有的热情,最后发现就是青春年少的不懂事,一切的一切都会用荒诞两个字去解释。
深思间,她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被他捞入怀里,打横抱起。
悬空的滋味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下意识的就伸手扒住他脖子,结果见他像洞穿识破什么,笑的一脸狡黠,程诺咽了咽口水:“你…你干嘛?”
眼看她眼皮子底下就是一汪映着朦胧弯月的湖水,顿时也就更难受了。
生怕掉下去。
她敢肯定的是,这厮是故意的。
他坏笑着,咬了咬她饱满的耳垂:“诺诺,我总觉得你还有话没说完。”
傅晨熙的嗓音就如同他的人,别具魅力,那种低沉暗哑,尤为让人抓心挠肝。
好比身上的一个疙瘩,抓起来是又痒又舒服,内心却又是很抗拒的。
在他作势要把她往湖里扔那一瞬,他就是个魔鬼,再好听的嗓音都是魔鬼。
程诺吓得结巴:“傅…傅晨熙你你…你这个人有有病…有病是不是?”
他邪邪一笑,偏偏还跟她轴上了:“嗯,我是有病,这点你是知道的,诺诺,你在乎我,我知道,不然你怎么会吃我和宁可心的醋!”
程诺本来嘴硬的想说没有,但这厮忽然一句:“诺诺,我手臂好酸,怎么办?”
随着他手一沉,程诺紧闭双眼的没骨气叫出声,一句王八蛋差点就骂了出来。
在半晌没感受到没入水中的窒息感,她又试探的虚着眼睁开,然后就看见离湖面只有十来厘米,给她哆嗦的,直接一个劲往他怀里钻,也顾不上是谁?
耳边又是他轻盈的笑声,程诺这才回过味,罪魁祸首明明就是他,偏偏还像个救世主,她气鼓鼓的指了指不远处立的标杆:“傅晨熙你…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我我不会游泳,你自己看看,五米深,五米,要死人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谁想他变太的笑了:“不会放过我,嗯,做鬼终于不会放过我了,很好。”
他说着,程诺觉得屁股凉了,好像有湿意,是湖水冰冷冰冷的透过裤子,耳边还有他磨人的鼻息,酥酥痒痒,像一根羽毛晃来晃去。
程诺再也禁不住他的变太,哇哇大哭:“傅晨熙,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就会欺负我,不是威胁我就是坑我!傅晨熙,你,你大爷,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看着一滴泪也没有,干嚎的某人:“我想怎么样,诺诺不清楚吗?”
程诺气的咬牙:“我清楚个屁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
她话还没说完,耳边又湿漉漉的。
一阵一阵温热,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栗,身上还起了鸡皮疙瘩,这种鸡皮疙瘩来的很莫名,她内心是抗拒的,为什么既觉得危险,又还隐隐默认了他的侵略。
就在他猛地一用力将她从水面捞起来,摁在石柱上那一瞬,程诺慌了:“我我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傅晨熙,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稍稍拉开点距离,认真的开口:“那就乖乖的,把你心里话说出来。”
程诺犹豫了一下,眼看他作势又要吻上来,只能硬着头皮:“我…我对你可能…我是说可能,你别太认真,我对你就是可能有那么一点好感,但我觉得不是爱。
就是遭遇了太多白眼,你给我一点温暖,然后我就错把感恩当成了感情,还有我没吃醋,我就是怕跟你离太近,你女朋友吃醋,给你们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违心话说到最后,她差点没咬了自己舌头。
傅晨熙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下:“不会好好说话?”
程诺疼的嘶了口冷气,面红耳赤的哆嗦:“我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了?你说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我每一句话都是大实话,你不爱听,就不是好好说话了吗?”
傅晨熙皱眉:“嗯?”
他不太好的脸色,加上危险的信号,关键是刚刚明明她坐在这里的时候,偶尔还有人路过,可这会就跟被人清场了一样,一个人也没有。
她真不敢保证,眼前这带着浓浓,像蓄势待发狼一样敏锐的他会不会攻击。
为了安全起见,程诺还是好声好气:“傅晨熙,你这是屈打成招,你那么想听好听的,可以找别的女人啊,在我这磕什么,我不会说话,也不会取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