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回过身时,就见他往大里石撞去,而且门外突然涌出大批记者。
闪烁的镁光灯让她一时有些眼花!
但程义诚也没有得逞,及时被老丁阻止,将他一把往里面拎。
程义诚踉踉跄跄的跟着后面往里颠。
程诺没想到小叔已经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显然他也是走投无路。
可越是这样的不折手段,越让她不甘心帮他。
只是到如今她还不太清楚,父亲给他的U盘,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次倩倩拿着U盘来找她,程诺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虚张声势。
其实她也没摸清,里面的东西究竟重不重要。
眼看小叔被拎到大厅,傅晨熙施施然的坐在沙发上,老丁将他直接扔了进去。
他一个趔趄,直接摔跪在傅晨熙面前,就像条狗一样。
程诺突莫名的,还有点不是滋味!
自然不是同情,而是觉得他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咎由自取。
再则一想到父亲那份尸检报告,她对程义诚剩下的也都是满满的怨恨。
逆着光的她,拳头紧握,身影微微的发抖,忽然有人握住了她双肩。
掌心透过来的温热让她回过神,不知何时,傅晨熙起身到了她身边。
他声音淡淡袅袅,很温柔:“他说要死在你面前!”
那样平静的嗓音阐述的却是一件生杀予夺充斥鼻子血腥的事。
程诺是恨透了小叔,可还不到死的地步,但程义诚也是找死,居然还找了媒体记者来威胁,简直不要命了,海城的媒体记者就算拍了,事关傅晨熙,敢报道?
她没回答,也还是略略担心小叔会被雷厉风行的他丢出去喂狼狗!
毕竟傅晨熙不可一世的那么张狂。
程义诚在见到傅晨熙本人那一瞬,原以为有救了,只是在听到他的话后,心里有些忐忑,不过看他对程诺很是温柔的样子,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下。
刚才还剑拔弩张,威胁程诺的气势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趴在地上谄媚的搓着手爬起来:“您就是傅先生了吧?我们见过,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诺的小叔。”
说着,他示好的伸出手,讨好巴结全都写在脸上。
傅晨熙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捋了捋程诺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傻子,有我在,你还怕威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感情你这嚣张劲都用我身上了,不过我还挺开心的,至少还知道,在这世上只有我会无条件依你。”
他语气很是宠溺,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沦陷。
程诺脸色微红的被他牵到沙发上坐下,她看了眼一脸尴尬,将空气中的手收回去的小叔,淡淡说:“傅晨熙,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你就别管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不管?我看有的人都要欺负到我宝贝头上去了!”
他暧昧的语调在裹着风霜的眼神落向程义诚身上时,完全就是两回事。
程义诚笑的僵硬,干脆死不承认解释:“傅先生,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没想威胁小诺,我根本不知道外面怎么会出现那么多记者?”
他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傅晨熙又不是傻子,唬唬他的傻子就算,还唬到他跟前来,要不是看在他家诺诺的面子上,程义诚早就死八百回了。
而在道上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了多年的小叔什么没学到,就察言观色学的最好,眼看傅晨熙没搭理他,又嬉皮笑脸的说:“我们家小诺能找到傅先生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小诺,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段感情?”
显然傅晨熙这厮很爱听这话,愣着的程诺还被他拽了拽,她依旧不想搭理。
程义诚唱独角戏唱的还一点不尴尬,嘿嘿一笑:“傅先生别见怪,我们家小诺从小就是一个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孩子,有什么事,都是藏在心里憋着,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和傅先生表露,看着你们琴瑟和鸣,我也放心了,往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这不才没多久,我还和王家说起,傅先生怎么都该算我侄女婿!”
他这阿谀奉承的话相当有水准,字字说在傅晨熙的心坎上!
程诺却越听越反感:“程义诚,你闭嘴,你少给我丢人现眼,我已经说过了,我跟傅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那摊子破事,自己解决!”
这些话她已经说的不说了,但他就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南安的王家本来是算不上大门大户,如果不是沾着戚家,还是个破落户。
王家的女儿跟南安赫赫有名的戚家戚老爷生了个儿子,王家这几年也就跟着沾光起来了,只不过是个私生子,至于那私生子的人品,无谓是个二世祖。
程义诚见傅晨熙面无波澜,心里也有点拿捏不准,谨小慎微的又说:“小诺,海城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傅先生的女人,你怎么就还不识好呢!虽说你和傅先生还没领证,但这不也是早晚的事,我有傅先生这样的侄女婿,哪就丢人现眼了?”
在被傅晨熙看了一眼后,她想吐血。
程义诚这话,横竖是将傅晨熙这根大腿抱上了,而且还把她置于风口浪尖。
她那话怎么就是有傅晨熙这样的侄女婿,让人丢人现眼了?
她明明是让程义诚少拿他那些破事到外面张扬,给程家丢脸,抢了别人的女人,他哪来的脸求到傅晨熙面前,还一口一个侄女婿道德绑架!
揽着程诺的傅晨熙,温声询问:“诺诺,你说呢?”
她知道他问她的意思是帮还是不帮?
程诺很谢谢他给足了她面子。
可一想到小叔为了点蝇头小利出卖父亲,心中是又恼又不忍心,毕竟他刚刚都用孩子的命起誓了,他没想陷害父亲,只是他的愚蠢导致他成了被利用对象。
傅晨熙见她左右为难,也不逼她,轻言细语说:“诺诺,既然你为难,这事我就替你做主了,看在他是你小叔的份上,从小带过你一场,我可以帮他这一次。”
程诺猛地抬头看他。
眼底有感激,却也很矛盾,因为她实在没必要帮小叔这种人。
程义诚闻言,像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