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玥的疑问，帝啻眼眸微微垂了下来，片刻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灵儿，有些事情，忘了比记住要好，你只要知道，我希望你一直可以这样无拘无束，随你的心意而为，开开心心地，这样不好吗？”

“你觉得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她真的会开心的起来吗？我不知道你隐瞒什么，但是无论好的坏的，痛的苦的，这些过去，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有权利决定我到底是接受它们还是忘记它们，帝啻，我请你告诉我。”

一直以来，白玥从异世而来到这里，一点点探寻着自己的过去，梦灵的过去，却唯独像是缺失了什么似的，在地络之中之时，那片片碎片无法将一切拼凑在一起，她的记忆依旧是残缺而破损的。

而眼前的男人，似乎比她知道的自己的过去，还要多，还要久，这也是她为何坚持留在帝啻身边的另一个原因。

白玥的坚持，让帝啻心里微微一紧，他不能告诉她关于景宣的一切，一旦告诉了她，那她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

“你若真的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另外一个故事吧。”

帝啻挥动了衣袖，只看见灵精仙台之上，十个嫡仙一样的男子举着酒壶谈笑风生，其中一个人便是眼前的帝啻。

“这处地方原为‘十焰瑶台’，为西方上古神修炼之用，世人都以为西方上古神仅为一人，其实不然，他们共有十位兄弟，自开天辟地、混沌初开之时，便轮流守护白昼。

千年万年，从不懈怠，每当夜晚之时，十兄弟便在此把酒言欢，好不开心，不料，某一日，他们一时贪玩，决定一起值守白日，却不料闯下弥天大祸，仙为尽丧，仙身尽毁。

其中残存的八片仙魂被收为一体，从此之后，八魂合一，共修仙缘，而我，便是这八魂合一修炼而成。

将破碎的仙魂重新修成仙魂仙身，需承受万倍千万倍之痛，但是直到我遇见了你，灵儿，你带着笑意将一枚天灵果给我，那个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因为只要能看见你的笑容，那便是我所有的寄托。

但是我却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人伤害，堕入世间，一千年，你知道这一千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直到我再次找到你，我不想那曾经的一切再让你想起，再让你痛苦，若你仍然想要知道你的过去，那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承担那过往。”

帝啻说完之后，白玥看着他，脑海中像是有什么被彻底打开，曾经在地络之中的所有的记忆碎片此时全部串连在了一起，包括那段帝啻幻化成梦精守护在自己身边的记忆，还有……。

突然间，她的眼睛赤红了起来，带着颤抖地声音，用手指向了帝啻。

“是你，你早就知道魇魔给梦精下了禁制，你却没有阻止，是你告诉我梦精与九公主的事情，让我心死成灰，一切都是你！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