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以线描为主,落笔雄劲,敷粉简淡。高侧深斜,犹如飘带卷势。作画风格乃典型的吴带当风。忻峰哥哥尊崇的可是唐代画家吴道子的画风?”郑宝灵随口说道。
慕容忻峰听完,睁大眼睛,差点没惊掉下巴,“你……你真的懂?”
郑宝灵笑得眼睛弯成了月亮,迷人又可爱,“吴道子的画我小时候描摹过几幅。其中一幅被一个傻冒当成真迹拿去收藏了。剩下的有机会拿给你瞧瞧。”
慕容忻峰顿时对郑宝灵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已经由讨厌转为崇拜,“你再说说我这画儿有何不足之处?”
郑宝灵打量着画,摸着下巴,蹙起眉头,像是左右为难,“硬要说不足的话,只能说构图不佳,留白可再大胆些。其他方面堪称完美!若不是你有意不去临摹吴道子的画作,此画恐怕可以假乱真。忻峰哥哥的作画造诣可见一斑哦!”
“郑宝灵你是个魔鬼吗?”慕容忻峰双眼大绽光彩,崇拜之色毫不掩饰。
郑宝灵嫌弃地睨着他,“你这么懒,就像米缸里的米虫,每天就知道白吃白喝,悠闲自在。雷骏哥哥却忙得脚不沾地,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你只顾自己享乐,从未打算为雷骏哥哥分忧,我自然不会放过你这个罪魁祸首!”
“哎哟喂,死丫头还没嫁进我家就护着他了?日后嫁进来,我还不得被你们夫妇俩欺负死?”慕容忻峰撩起袖子,一脸不服,“我吃白食我爹娘乐意,哪里轮到你来数落我了?”
郑宝灵:“我要是你爹娘,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还沾沾自喜呢?要不是雷骏哥哥不负众望,撑起天下第一庄,你这个纨绔子弟就等着坐吃山空,饿死得了!”
“死丫头,你才不学无术,坐吃山空呢!你真以为我不打小孩儿是不?”慕容忻峰装模作样地扬起巴掌,吓唬着郑宝灵。
郑宝灵照着他的鞋面狠狠踩了一脚,疼得他跳着脚直在原地打转。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郑宝灵早已经跑远,“忻峰好哥哥,你不去帮雷骏哥哥,我就天天变着法儿整你!走着瞧吧!”
“郑宝灵,我跟你没完儿!”慕容忻峰怒火冲冲道。
“对了,我早就看中你房内唐寅的那幅画了,借我玩儿两天。再见咯!”郑宝灵调皮地冲他挑挑眉,彻底消失在树林外。
“郑宝灵,你敢!”慕容忻峰不要命一般追了上去。
郑宝灵没想到瞧着文弱的慕容忻峰,认真起来竟然跑得这么快。
饶是她灵活多便,好几次都差点被慕容忻峰逮到,好在每次他指尖刚碰到衣裳就逃掉了。
“救命呀!”郑宝灵一边逃一边夸张地大叫着。
对于这样的场景,下人们早已经司空见惯,全都视而不见。
“郑宝灵,你敢动我的画儿你就死定了!”慕容忻峰一咬牙,追得更紧了。
郑宝灵急转出一道墙院门,没想到有个人正要进来,收势不及,猛地撞进一个怀里。
那人受到冲击,抱着她向后踉跄几步,稳稳停住。
“雷……雷骏哥哥。”郑宝灵抬头看清上头那张又臭又黑的脸,揉着额头连忙站正了身子。
“郑宝灵……”慕容忻峰刚好追上来,看见自家哥哥黑沉着脸,郑宝灵乖乖站在一边,心里顿时一阵紧张,转身就准备开溜。
“站住!”慕容雷骏叫住他。
“哥,你不是常说做人不能半途而废吗,我突然想起画儿还没画完,我这就去收拾残局!”慕容忻峰正要逃走,硬是被慕容雷骏揪着衣领拎了回来。
“雷骏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好想你呀!”郑宝灵卖乖地冲他笑着,俏皮又可爱。
慕容雷骏瞪了她一眼,脸色没有丝毫缓和,“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我要好生跟你们谈一谈了!”
“你怎么跟老爹一副德行?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慕容忻峰拼命扭动着身子,却怎么都没能逃离魔掌。
“好呀,宝儿愿意跟雷骏哥哥谈。”郑宝灵欢天喜地地拍着手掌,似乎这是多大的荣誉似的。
“七龙玉杯?”书房里,慕容忻峰顿时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咱们家被人追杀与七龙玉杯有关?”
慕容雷骏凝重地点头,“前作坊主说那个玉杯被你拿出去过一次?”
“不是我,是肖罗伊。”慕容忻峰说道,“现在玉杯在她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