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还以为她是当初留在你身边什么都不懂,只会哭鼻子那个小丫头呢?”萧寒冲她眨了眨魅惑的眼睛,有意挑逗。
肖罗伊瞪了他一眼,“即便如此,还是不大让人放心。”
萧寒:“就知道你会担心她……我早就想好了,待你我安定下来,我会派秋风去保护她的。”
“你舍得派秋风去?”
“男大不中留,他的心早就不在本阁主这了。”萧寒一脸哀怨地看着她,“蚁阁最优秀的两名男子都被你们姐妹俩勾走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对蚁阁有企图了?”
肖罗伊顺着他的话打趣,笑道:“是呀,你怕不怕?”
“不怕,因为世上最好的女人都在本公子怀里了,本公子不会让她逃走的。”萧寒顺势将她搂在怀中,肖罗伊沉默了一下,没有反抗。
慕容雷骏为了避开郑宝灵,几乎整天都在振兴作坊忙活。
这下害惨了慕容忻峰,每天都要被郑宝灵折磨得疯掉。
有时是往他茶里加盐,有时是在他凳子上刷颜料,有时是门头上当头浇下来的一桶水……类似的恶作剧数不胜数。
偏偏那死丫头身手灵活,反应敏捷,每次都能在他反应过来前就逃匿得无影无踪。
等再逮到她,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她再躲在肖罗伊身后装模作样哭两声,寻到避风港,他真是拿她一点法子没有。
再说,他总不可能真的动手打自己的小嫂子。
这次慕容忻峰为了躲避郑宝灵,特地躲进了后院林子里作画,没敢让任何人知道。
谁知道画到一半儿,郑宝灵不知道又从哪里跳出来了,嘻嘻哈哈地吓了他一大跳。
他瞧她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画作,连忙俯身压上去护住,“你动我可以,敢动我的画我就让你好看!”
郑宝灵走到桌边,胳膊肘放在桌面,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无辜地与满脸防备的他对视着,“原来你怕别人动你的画呀?早说呀,害我每天还要绞尽脑汁想法子整你。你房间里的画那么多,不如我……嘿嘿!”
“你敢!郑宝灵,那些画都是我的命根,你敢碰它们我就杀了慕容雷骏!”慕容忻峰恶狠狠地威胁道。
郑宝灵无所谓地摊摊手,“好呀,反正他不要娶我,你就算替我报仇了。”
“郑宝灵,你瞧瞧你的所作所为,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吗?”慕容忻峰怒吼道,“你们郑家就是这么教养子孙的吗?”
郑宝灵脸一拉,不高兴了,随手拿起一支蘸饱墨汁的毛笔打量着。
“你想干嘛!”慕容忻峰威胁道,要是郑宝灵敢毁了他的画,他今天一定会揍扁她!
去他爹的风度翩翩!
“江商石上有老兔,吃刘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拣一毫。此笔乃宣州精制紫毫,尖圆齐健兼全,爷爷送给过我一支,好笔呃!”郑宝灵摇头晃脑地念着,转而茫然地瞧着如临大敌的慕容忻峰,笑问道,“忻峰哥哥,我不过品鉴一下你这毛笔,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你这疯野丫头瞧着不着调,品鉴支毛笔还能说得头头是道,真是天下奇闻!”慕容忻峰的语气像嘲讽又像赞赏,郑宝灵却无所谓,直接充耳不闻。
“你不是说我没教养嘛?别说这笔,就是你这画我也能道出几分长短来。不信你就起开!”郑宝灵自信地对他说道。
“郑宝灵,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不论一开始谁对谁错,哥哥都向你道歉好不好?算哥哥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让哥哥过几天安生日子好吗?”慕容忻峰压着画一动不动,嘴上不停求饶。
“我说真的!”郑宝灵用巧劲儿一把推开他,他以为她要毁画,大惊之下,正要发火。没想到她还真摸着下巴,看得极其认真。
慕容忻峰顿时迷惑了,这疯丫头很懂宣州紫毫,虽然她拥有一支类似的毛笔,但倘若不是用笔经验丰富,她绝对说不出那一番话。
她那段专业的评价,倒像是专门研究过毛笔似的。
莫非她也精通文墨?可是,怎么可能?她这么鬼头鬼脑,半点知书达礼的气质都没有!他宁可相信世界有鬼,也不会相信郑宝灵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