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忻枫将“银子”往桌上一放,“掌柜的,你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赶客的道理?不吉利!我今日只想试试那件金丝玄袍,试一下又不会缺斤少两的。万一我真喜欢,说不定就买下了。若不喜欢,试衣费我留下,然后还干脆利落地走人!不然,大家闹起来,对你这店铺造成的影响也不好不是?得不偿失!”
掌柜的瞧着他那包银子,“你把包打开,里面若真是银子,我立马将那衣裳取来!”
司忻枫:“方才你的伙计不是已经证实过?”
“本人要亲自证实才放心!”掌柜的说着朝伙计们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统统围了上来,个个面色不善。
“抓住他,本掌柜帮他验证!”
没等司忻枫反应过来,两名伙计已经冲过来制住他。
掌柜打开布包一瞧,除了刚刚掉出来那几块碎银,其他的果然都是石头。
众人愤怒不已。
“无赖!拖到后院狠狠揍一顿,丢出去!”掌柜将那包石头狠狠掷在地上。
“嘶,你们竟敢打我的脸!你们给我等着!”司忻枫自知理亏,只是干巴巴地放了句狠话,并未拼命反抗。
此刻动弹不得的他,下意识看向早已经被关上的大门,竟莫名感觉只有肖罗伊那个女人能进来救他。
“小淫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小姐的身份!上次对她无礼的那个人已经去见阎王了,今日不死也要叫你脱层皮!”一名家奴骂着,按住脑袋的手又使了几分力气,痛得司忻枫嗷嗷直叫。
一旁的掌柜已经冷汗淋淋,今日这场闹剧如果处理不当,这就不仅是得罪衣行最重要客户,损失大笔利润的事儿了。
最可怕的是他们得罪了天景庄郑家,郑家背景深厚,若是追究起来,商会那边对衣行施压穿小鞋,衣行此后的经营将会举步维艰,或许从此关门大吉也说不定!
都怪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疯乞丐!竟然敢来秋水衣人砸场子,他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我不是淫贼,放开我!这是一场误会,我只想来买件称心的衣裳而已。”司忻枫的辩驳苍白无力,两名家奴索性又捣了他两拳,他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这两个混蛋就不能轻点?此事错在他,他面子已经不要了,脸还要混饭吃的。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丫鬟扶着已经穿戴整齐的郑钰秀出门来。
郑钰秀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此刻泛着无比寒冷的光。
她斜睨了地上狼狈无比的司忻枫一眼,心里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这个胆大包天的淫贼竟敢毁她清誉。此事若是让极是注重门风的慕容家知晓了,那可就万事不妙了!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说出去,此人拖到乱葬岗乱棍打死吧!”郑钰秀冷冷开口,懒得再去看地上那恶心的贱痞一眼。
慕容枫猛地愣住了,想不到看着温婉大方,楚楚动人的郑钰秀,说出这番生杀予夺的话时,竟冷酷得令人发指。
“是!”两名家奴粗鲁地将地上的慕容枫拖拽起来。
掌柜上前,一脸惶恐与尊敬,“郑小姐,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免省脏了您的手。他敢来秋水衣人砸招牌,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妥善的安排!今日之事是我们的疏忽,我在此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那套价值不菲的霓裳羽衣权当送给您压惊了,日后您个人定制的衣裳,衣行都给您削价。而且,本人郑重承诺,今日之事衣行的人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还望郑小姐您念念人情,能放过衣行一马。”
郑钰秀坐在掌柜的椅子上,让丫鬟把那套精美的霓裳羽衣取出来,当着掌柜的面剪成了碎片,“秋水衣人将人和狗混为一谈,不开也罢!掌柜的还是另谋出路吧。”
掌柜的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幸亏旁边的伙计扶了他一把。
一直没吭声的司忻枫愣了一下,她是在骂他?
“你骂谁是狗呢?”司忻枫怒视着她,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力气大得惊人,两名家奴差点抓不住他。
郑钰秀极尽讽刺地瞧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她甚至觉得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在侮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