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米看着自己的妹妹,有那么的一瞬间,心里无限的感慨,比她小,却是处处都在当家做主,好像是什么事儿在她的面前,都能处理下来,没有什么是她做不来的。
其实她自己后悔不能再生孩子,也是自己作出来的,眼前的冯子敬和冯子顺跟朱家是没有关系的,要不是为着她,能当亲侄子似的疼着?定是不能的,说到底,其实也是为了她。
这一辈子,能有这个妹妹,是天大的福气,吃香喝辣的,穿着上好的布料,住着华丽的宅子,不必为了吃饭而发愁,还有人伺候着,在丈夫和婆婆面前能有着最大的面子,要是没有这个妹妹,谁会让着她?谁也不会。
摸着手腕上的玉手镯,朱大米道:“小米,谢谢你,是你给了我好日子,我应该知足的,现在你还要为了我以后老了的日子,一起操心起子敬和子顺来。”
朱小米可是受宠若惊啊,一向作死路上不懂回头的傻大姐,会开口谢谢她了,难不成今儿的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大姐,没有不舒服吧,可是要叫大夫前来看一看?”
朱大米脸上一红,扭过脸去:“我哪会不舒服啊,好着呢,不过是说一说而已,当没听到就是了,我要去忙了。”
说着就跑开了,也不知道在扭捏些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句谢谢还要照顾着自己的面脸?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
无奈的一笑,朱小米没有再去理会,专心自己的事儿,不过一会儿又想到,冯珍珠真的能安心的在城里呆下去?在大家都去京城过上风光的日子,她能守住自己的心,留在城里等待着陈生有朝一日考上举人?
为了能让冯珍珠安心,朱小米带上了银子,去了陈家。
陈家母可是热情,懂得做人情事故,会招呼人,什么好东西都给般出来了,还一个劲儿的问着好。
朱小米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拉着陈家母道:“不忙,坐下来喝口热茶,我就是闲着过来看一看你们生活的怎么样了,日子可还过的去?”
陈家母笑了笑道:“过得去,都是托了亲家母的福,没少给银子,陈家也不是什么大手大脚的人家,杨老爷也是个和善的人,看我去帮人洗衣服又累又几个钢板,就让我去剪布,可是比洗衣服轻松多了,钢板也多很多,省吃简用的,日子还能过,就是供不起我儿读书,其它没有问题。”
朱小米心里很是安慰,陈家母不是那种等着儿子长子娶了儿媳妇只管享福的人,还知道要在身子骨还硬的时候多赚些钱来过日子,加上有杨老爷的暗中帮一把,不用去问,也知道日子是能过下去的。
“杨老爷是个大好人,只要不得罪他,不会亏了陈家,毕竟陈生可是读书人,是在考举人,不是什么混子浪子,不一样,那是有希望,最少也是个秀才。”朱小米摸了摸银子,想着怎么来交给陈家母。
“可不是,说到我儿啊,我是打心底里高兴,就是考不上举人,也是个秀才,够我风光的了,我一个地里扒食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妇人,能生出一个秀才儿子来,就是死了去下面,在陈家的祖宗面前也是能抬起头来的,这一辈子不亏,过的心里舒服心里高兴。”陈家母的笑从心里透出来,为了自家的儿子能得意,可是身为娘亲最值得得意的事。
“读书可是累人的活儿,比干重活农活还要受累,所有一个村子里一百年也出不少几个秀才,就能想见一般了,我看这读书除了要天分之后,还得要有大把的银子,没有银子连书院都进不去,更不要说请大夫了,或是买一些书纸笔墨什么的,哪一样不花银子?都是用银子推出来的。”
朱小米将话题往读书上引去。
张家母眼睛都湿了,望着屋顶道:“可不是,大家都只看到了我儿考上秀才的风光,却不知道一大家子人省吃简用一件衣服穿上十年,破到无法补了,到了天冷的时候还得要穿在内里保暖,不能是真的冷,家里几个儿子,娶了儿媳妇,一碗水不能端平,没少吵架,闹的一个好好的家都分了,我这个老妇人都没有儿子愿意要,我儿也是孝顺的,再除了给我争面子外,还知道心疼我,每天夜里都会跟我说一会儿话,说一些读书的事儿,我是听不懂,但是听着心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