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慢慢的扩散,他看着窗外的夜色,月亮圆的吓人。
他闭着眸,恍惚间,竟看到了尤黎。
原来生病的人很脆弱,强大如言朗,受伤时从未喊过疼,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不知是哪儿,一直在用针缓慢的刺自己的心。
也许是护士的那一句“尤小姐被谈总接走的”,又或是言母的那句“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得不到的,从来都是最好的。
言朗捂着心,心心念念的女人,总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新娘,早已预知的结果,早就应该放手,为何还苦苦折磨自己?
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那个四年前在自己面前哭的差点晕过去的女孩,怎么就那样轻而易举的侵入了自己的内心呢?
明明自己的心,是钢铁,无坚不摧的啊。
呵,原来是这该死的爱情。
......
治疗一直在持续,只不过,进展很慢。
再次从许霖臣的办公室走出去,尤黎觉得脑容量已经呈现出负数了。
谈伯禹去签合同,只有韩深陪着自己。
她坐在椅子上,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某处。
许霖臣打开门,看到了坐在凉椅上的女孩,似乎很疲惫。
作为一个医生,他关切的问:“尤小姐,你还好吧?”
尤黎还有力气说话:“还好,许医生,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治疗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你还没有彻底的走出去。”
“什么意思?”
尤黎皱着眉看着许霖臣。
这位温文尔雅的医生轻笑着说:“尤小姐,如果您一直放不开不愿与我进行坦诚交流的话,这样做下去只是疲劳无功。”
“我........”
“尤小姐,您自己要想清楚,我是心理医生,我可以读出你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许霖臣的眼睛很亮,他看着尤黎,似是真的已经读透了她的心。
尤黎直视着他的眼,有那么一瞬间,尤黎差点陷入他的眼眸中。
可也只不过三秒时间,她清醒过来,韩深也在此时走上了楼:“尤小姐,许医生,治疗已经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了,不过我看尤小姐的状态不怎么好,韩特助,麻烦你回去转告谈总,让尤小姐好好休息。”
“我会转告的。”
韩深说完,和尤黎一起离开了。
许霖臣看着那个纤细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他回想起了尤黎在梦境中喊的最多的就是“爸爸”。
他想,她失忆的部分中,一定将关于她爸爸的部分也一并忘记。
谈伯禹,也向她隐瞒了这一点。
在尤黎的心中,她的爸爸,占有非常重要的分量。
许霖臣走到落地窗前,看到了那辆属于谈伯禹的车消失在人群中,他眼眸中的光越来越深,直到无法辨认他原本的面目。
**
喇叭声不绝于耳,尤黎坐在车内,她看着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
她忽然想起,为什么总是在接受完治疗后有这样的天气。
韩深在前面安静的开车,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尤黎的神情。
非常不耐。
“阿禹呢?”
尤黎问。
“谈总去签合同了,有个合作必须要谈总亲自签字才可以,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尤黎点了下头,她觉得眼睛酸涩,中心广场上的广告牌闪烁着灯,尤黎猛然想起了自己做的梦。
梦中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有这样明亮的灯,不一样的是,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突然横冲过来一辆货车,车速极快的撞向了一辆黑色轿车,那轿车顿时引发爆炸,随后,那辆火货车却丝毫不减速,继续撞,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