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的制法,只是在赵雨菲看来母亲的领导实在是欺软怕硬之辈,道理讲不通,非得范磊廷反击。
张有声的办公室里救急医药箱,简单给自己脸上扎上绷带,涂点消炎的药水,就乖乖跟范磊廷上车去医院。
出门前,张有声不忘在附近的取款机前取了一笔现金。
走到病房前,张有声愣住,宽大的病房比他的办公室还要大几倍。
里面陈设超过一般酒店的布置,正常家庭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想起范磊廷归属的范氏,张有声也就心知肚明。
见到门口来了个绷带大叔,赵雨菲母亲误以为是走错病房的病人。
“陈美声同志,是我呀。”
这是赵雨菲母亲的名字。
“你是哪位?”赵父问,随即搬了张椅子给客人做。
张有声悻悻道:“我是你张领导呀。”
“你是张有声!”赵父听完马上把椅子拽回。
被范氏保镖打得身子骨快散架,见到来了把椅子,自然想先做下去。
椅子一撤,张有声哎哟跌坐在地上,身子震得更快,嘴里流出血水,染红绷带。
母亲也不好意思太给张领导脸色:“老赵,你干什么呢,先听张领导把话说完。”
赵小明更气不过,领导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还要给他做什么椅子。
“妈,摔地上活该。要不是爸拦我,早就挨我一拳。”
年轻人就是血气旺盛,易冲动。
母亲只得训斥儿子:“打打打,你打伤人,你赔得起嘛。”
赵小明堵气转过身,躲在墙角闷闷不乐。
范磊廷进来时,安慰道:“陈阿姨,你别生气。赵小明那才是孝顺。”
“孝顺什么,孝顺就不会做事冲动,不顾家里情况。”陈阿姨是为钱所困,不想结外生枝。
赵小明听见母亲不站在一边,只好跟范磊廷诉苦:“范哥,我又没做错,就是那张领导良心被狗吃了,谁见到都想揍他一拳。”
范磊廷说:“你说的对,是我也想揍他一拳。你既然想揍,就打他一拳,别客气,当作是替你母亲出气。”
赵雨菲走过来:“范磊廷你说什么呢,不要带坏我弟哦。”
真是信了范磊廷的话,赵小明跑过来:“范哥我要能打这混蛋,我肯定打。”
张有声转头看下门外边的保镖傲虎,露出小部分身体,望着他。
“小弟,我错了,是我害的你妈,有什么气你打我就行,我认了。”张有声说得很是艰难,鼓足莫大勇气。
赵小明吃一惊,还真是说打就打。
“妈,爸,姐,你们看到的,不是我要打他,是他自己要让我打的。”赵小明拳头冲到张有声胸口,闷响一声。
赵父拖过赵小明,生怕闹出人命。
赔钱也就罢,毁孩子前途可不能。
在地上翻来滚去半天,张有声才缓缓站起来,向赵雨菲母亲认错:“陈同志呀,我...我....”
赵父就奇怪,不是说好张有声是个混球,怎么混球也能跑来看望人啦。
母亲迷糊了,坐在床上待不上,先喝了半杯水。
张有声继续说:“怪我为了让亲戚进来,找借口把你开除,还让你退休金没有着落,这事我有全责。”
既然对方已经承认,赵父更可理直气壮:“道歉有用,那以后杀人也不用法律。
你自己做错事,再忏悔有什么用。
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在浮海勉强过活,遇到你这种领导,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赵雨菲给父亲舒了舒胸口:“爸,你别急,先听他说话。说完你再骂他也不迟。”
赵父猛猛灌下一口杯的水,又继续倒满,扯张椅子砸到地上,呯地响。
“我要看看黄鼠狼是怎么拜年的。”
张有声认错一番,甚是诚恳。
颤颤悠悠从口袋里摸出之前从ATM机取出的三万元现金,放到床头柜子上。
“作为员工,你意外事故没来看望你,是我的失职。
二万元是公司对员工的慰问补偿,还有一万是我个人对你的愧疚。”
母亲许是激动而眼泪掉下一滴。
三万块,不算多,对他们家来说就是一笔救命钱。
想到往后退休金的问题,小钱还是撑不过明年,后来,大后来,未来几十年呢。
张有声紧接说:“还有,你的工作就暂时不要做了,安心养伤就好,工资是照常发放。”
明明是恶霸般的领导,能说出让自己带薪休假养伤的话,赵雨菲母亲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耳朵。
“张领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张有声重复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
“你现在就可以算是退休啦,工资照常领。年纪一到,就自动领退休金。”
越说越不可思议,赵父屁股也坐不住,站起来走近张有声嘴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