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说完一大段话之后等着卫子殷开口，却见卫子殷的神情不太对。

看到何苗疑惑的目光，卫子殷叹了声气：“苗苗，我好像听不见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何苗差点被他气笑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他告白，他居然还想让自己再说一遍，不可能，这么羞耻的话她才说不出来第二遍呢。

卫子殷只看到何苗的嘴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心里一沉。

先是失去听力，在接下来是视力，五感全失之后，就是神医也无力回天了。

“苗苗，你听我说，我没有骗你，你能把刚才说的话写给我看吗？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听他这么一说，何苗这才确信了卫子殷听不见了的事实，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卫子殷撑起身子，皱着眉头：“别哭啊。”

何苗哪管他说什么，扑过去抱着卫子殷就是一阵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卫子殷听不到她的哭声，只能凭借她颤抖的频率感受她的伤心，伸手抱紧了她，无声的安慰。

何苗哭够了之后，抽了一张纸研好墨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新写了下来，她边写边哽咽。

卫子殷贪婪的盯着她的背影，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何苗放下毛笔，将纸上的墨水吹干，举到他面前，在柔黄的烛火下，把自己的满腔热情与爱意尽数展露在卫子殷的面前。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那是你认为的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你。很抱歉我现在才想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了。所以，你不要再想着把我推给其他人，也别想把我丢下。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

用什么来形容卫子殷现在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粮，他开心的是自己终于不是单方面的喜欢何苗，她也喜欢自己，她把自己的情义告诉了自己。

难过的是，他不能再给她任何实质性的承诺，他带给何苗的只有痛苦与伤心，他只会让她哭。

何苗观察着卫子殷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有些失望。

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吧，其实卫子殷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感觉。

何苗想，使劲摇了摇头，不可能，卫子殷肯定是喜欢我的。

看到何苗的动作，卫子殷忍不住笑了下，把她手里的纸张拿过，悉心叠好塞到自己的荷包里，压在枕头下面。

这是他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何苗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的心意了，何苗赶紧脱了鞋子上g，钻到卫子殷的怀里。

卫子殷的怀中一如既往的温暖，何苗满意的搂着他的腰。

扬起头在他下巴亲了一下，何苗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卫子殷搂着怀中人柔若无骨的身子，感觉心口一下子被什么填满了，那种温暖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失去听力带给他的恐慌，在此时此刻全部消逝，满心只剩下一句，何苗也喜欢我。

卫子殷觉得，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