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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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达只出去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很快带着何丰一道进了屋内。

与方达的小孩心性不一样,何丰的性子较为沉稳,见秦五丫在只点了点头道了一声:

“秦姑娘。”

“他是几日前受的伤?”秦五丫收回自己的手,平静的问。

“六日前。”

何丰答,并没有想隐瞒什么,却也没有另多说一些。

秦五丫挑眉,看了何丰一眼,又问:“伤在何处?”

“左腰侧一处,后肩口两处。”何丰再答,脸色上看不出变化。

方达却急了:“什么!怎么会有三处这么多!何军师,你们回来时到底遇上了什么?”

何丰沉默不语,方达的心便更被吊的难受,想了想又道:“六日前,按着脚程六日前可是到了冀州境内?”

何丰依旧不语,可这次方达去看明白了不由略略提高了声量:

“当真是在冀州境内出的事?这怎么可能,冀州可也是青帮的地盘,怎么还会有不开眼的敢对我们朝青堂的人动手!”

“或许就是因为是青帮的地盘才有人动手呢?”

秦五丫抬略略头,直直的看着何丰的眼睛。

秦五丫的声音略显绵软,由着十几岁女孩独有的干净柔和,可落在方达的耳朵里,却成了平地一声雷,惊的几乎跳了起来。

方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秦五丫,最后又去看何丰,问:“何军师,难到嫂子猜的...?”

“......”

何丰再次沉默,只这沉默在此时看来更像一种无形的印证,足以让方达的脸跟着沉了下来:

“是谁的人?在冀州,难得是朱四的人动的手!他老娘的,老子明天就带兄弟杀到他中冀堂的老巢去,把朱四给活剐了!”

“你先别冲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何丰蹙眉将方达一把拉下:“一切还未可知,且等大哥醒来再说。”

“查,还查什么!事情出在冀州,冀州可是朱四的老巢。我大哥出了这种事情,不找他朱四算账找谁!”方达怒。

“达子,不许意气用事。我说了,一切等大哥醒来在商议。”

何丰脸色也闪过一抹怒气,只他的性子沉稳,这才强压下了训斥的话头只低声道:

“大哥才睡下,达子你安静些。”

“我...”

方达对何丰一直是十分信服的,此时虽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却也不敢再放肆,只将目光投向秦五丫,略带了点委屈道:

“那我今晚就守在大哥屋里,等大哥醒来。”

秦五丫没看他,只又问何丰:“石大夫来过后,可交代了什么?”

“大哥身上的伤,来时是上过药的。只因行的匆忙,几日未换,这才生出了腐肉。石大夫是申时来的,将伤口的腐肉重新切除,又另上了新药。”何丰据实而言。

见张山的额头上补满了细汗,知其烧还为退下,秦五丫面色有些难看,嘱咐了屋里的婆子去取绞的半干的冷毛巾来,才又问:

“他这样烧了有几日了?”

“是前日才烧起来。石大夫给开了药。秦姑娘放心,大哥他无事,许是几日未入眠这才睡沉了。”

何丰沉默许久道:“大哥是不想让姑娘知道的,只不想方达这小子是藏不住心思的,倒是惹姑娘烦心了。”

“这种事又能瞒我多久?”

秦五丫微微叹气苦笑一声:“瞒到他伤好了,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大哥不想让姑娘跟着担心。”

“我既然是应了他的,不管如何往后都是要走到一起的。他能瞒的了我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秦五丫看着何丰,略略正色道:

“只要他还是朝青堂的当家人,像这样的伤就不会只紧紧出现一次两次的。你们可能做到次次都瞒了我?还是能做到次次都保他无事?”

“秦姑娘,我...”何丰一滞,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

像他们这样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谁能保证往后的日子一定就能太太平平的,不过是过一日便觉得赚到了一日罢了。

“你们不能,张山他也不能。既然都不能保证这次瞒着我又有何用?”

秦五丫抿了抿嘴不再多言,只将目光重新落在张山的脸上。

张山的脸色略显得有些青灰,两颊微红,唇色发白起皮。他似乎很难受,从她进来开始他便一直紧蹙着眉头,怎么也松不去。

秦五丫起身替他换了新的凉巾转而对屋内的一众人道:“你们先都出去吧。今夜我回守着他的。”

“姑娘这怎么使得。”王婆子忙规劝道:“姑娘的身子也还未养好呢,操劳不得。”

“无妨的,那日我伤时,他也守了我一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还的。”秦五丫浅笑,眸色平和而坚定。

王婆子知道劝不了便叹气道:“那我去给姑娘抱一床被子来,姑娘千万要裹上了。”

“嗯。”秦五丫点了点头又对何丰和方达说:“你们也先去睡吧。”

“不成,嫂子我身子好,要不然今夜我来守着,您且厢房去歇着?”方达道。

“我自己的身子我值得,守一夜无碍,但若让我日日守着却有些吃不消。你若想守,不若先去睡,待白日里再来替我就是。”秦五丫实话实话。

“可若是大哥白日里醒了,见不到嫂子...”

方达任觉得不妥,可秦五丫却说:“见不到岂不是更好。他原就不想让我知晓,见不到可不更安了他的心思。”

这下方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何丰见事已至此便对秦五丫点了点头随后强行拉了方达出了屋子。

一下子屋内就只剩下了秦五丫张山和原先那个伺候的婆子在。

那婆子还算有眼色,见众人都走了,也没等秦五丫开口便道:“那姑娘我先出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了。”

“去吧。”秦五丫摆了摆手,从新坐回张山的身旁,若有所以的看着床上熟悉的男人面孔。

佛说世间缘法皆有因果,从前秦五丫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穿越还是其因还是其果。可现在看着这个沉睡中的男人,秦五丫忽然想或许这才因吧。

秦五丫笑了笑,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都甩掉。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脚下被冰水沾湿的鞋袜似乎还没干透,凉凉的带着点点刺痛,秦五丫微微蹙眉俯身替自己脱去鞋袜,见不远处正烧着炭火便想着起身去烘干。

只秦五丫身子还没站直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是男人的手掌,滚烫炽热力道很重,不过片刻便将秦五丫的细白手腕捏的发紫了。

秦五丫蹙了蹙没动,只沉默了半晌才道:“你醒了?”

“别走。”

张山的声音有些低哑,隐隐带着哭腔让秦五丫莫名的觉得心里头堵的难受。

“我不走,我去烘了鞋袜就回来。”秦五丫放柔的声量。

“别走,别丢下我。别...”

张山的声音越来越轻,断断续续的十分含糊,秦五丫听不清楚有些担心,松了手里的鞋袜顺着张山的手转身去看。

却见张山仍旧闭着双眸,身子轻轻发颤,发干的唇微长,似乎因为难受在呻吟,似又在呼唤渴求着什么。

秦五丫松了一口气,知道这男人并不是在唤自己。

可不是在唤自己,那又是在唤谁呢?

秦五丫赤着一双细白玲珑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忽然觉的胸口涩涩的麻麻的,有些发寒。

“姑娘,你怎么脱了鞋袜。寒邪进了脚底可怎么是好?”

王婆子抱着被褥进屋时见秦五丫正光着脚的站在床边不知道想什么出神,王婆子大惊。

秦五丫对王婆子笑了笑,拨开张山已经半松的掌心,替他掩好了被子,道:

“凉些好,凉了人能清醒。”

“姑娘怎么说胡话了。”

王婆子有些心疼的扶了秦五丫坐下,又将新拿来的薄被褥摊开裹在秦五丫身上。这才捡了秦五丫留在一旁的鞋袜道:

“可是来时走的急才湿了,我去替姑娘烘干。”

秦五丫垂着脑袋没有阻拦,只过许久才喃喃低语一句:“嬷嬷,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孩子气了。”

“可不是,下雪的光景,姑娘怎么好贪玩胡闹。”王婆子不明白秦五丫话中的意思只笑道:“万一着了凉,当家的可不得心疼。”

“或许吧。”秦五丫拉紧了被褥,将一双脚蜷缩在方凳上,忽然问:

“嬷嬷认识张山多久了?”

“有个两三年了。”王婆子想了想道:“当家的心善,听了我家达子说了家里头的事,便让人把我们给接进了堂里住。只当家的事忙,我一个婆子也见不了几次。”

“两三年前他便是朝青堂的当家人了?”秦五丫蹙了蹙眉问。张山今年不过十九,两三年前应当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那倒不是,我们一家子进堂里时,当家的还是堂里的副手,只年初时老堂主走后,这才扶了当家的上来。”王婆子答。

“年初?”秦五丫一愣,随即又问:“也就是说张山当上朝青堂的堂主不过才大半年而已。他这样年轻,就坐上了当家人的位置,堂内的其他人没有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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