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泊油路上。
坐在后座的任静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前头的司机也是一脸紧张,时不时从后视镜看向这位高高在上的女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连司机也知道,自从张家男人离开之后,任静的性情古怪,平日里都是时时板着一张脸,除了亲儿子张博外,仿佛对什么人什么事都看不顺眼。
特别是对着江熙媛,任静便像是对着头号敌人一样,那种强烈保护儿子的欲望被激发,随时都对江熙媛存在着疑心。
这次来找江熙媛,司机也很无奈,尝试着想要打电话给张博,可是心头对任静的恐惧却一直没有散去。
后座的任静心事颇重,好半天才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至一个陌生号码上,确认后按下发送键。
虽然对每一个出现在张博身边的陌生女人,任静都心存芥蒂,但那个人只要不是非常难调教的江熙媛,任静都可以下功夫去把她变成自己人。
想到这些,任静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
“滴答。”
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正坐在桌前静候佳音的林皖白面无表情的拿过手机,点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明竹堂。
短信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可就这三个字,却让林皖白鲜艳的红唇微微扬了起来,先前凝重的神情似乎也一并消散。
不用说,此时告诉她这个地名的人,一定就是张博最亲近的那个人。
看来留着江倩的确是有用的,毕竟借由她的手,推动任静一把,也是成全了林皖白自己!
其实要查张博的下落轻而易举,只是她贸然前去没有由头怎么也说不过去,如果说这时候张博的妈妈给与她明示,那么行动起来就更显得有根有据。
而实际上,任静这样说,就是对林皖白的一种认可。
这样的好事情,林皖白怎么可能再让自己失败?
“小姐,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温度是您指定的,花瓣也是您用惯了的玫瑰,按摩师也在里头候着,请问小姐您是现在进去还是需要再等一会儿?”女佣进来房间后,毕恭毕敬地对林皖白道。
“习惯是习惯,不过对于我而言它并不是太好,所有东西也都是如此,再怎么习以为常,不适合的东西还是需要及时更换。”林皖白随意拿起木梳,面对着镜子轻轻梳理着她柔软的发丝,目光敏锐。“放在自己身边,迟早也是害人害己。”
女佣微怔,不知林皖白的意思,只是显得胆怯的猜测,“小姐是想重新换一种花瓣吗?”
“你懂什么?给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林皖白撇了女佣一眼,放下梳子又开始擦口红,小心翼翼的扫去多余的颜色,再三看了看,这才吩咐着,“还不快去让司机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明竹堂。”
“是的小姐。”女佣被骂也不敢还口,对林皖白的命令连忙点头应道。
女佣走好,林皖白又仔细看了看自己温柔的装扮,确认气质优雅,这才缓慢迈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