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被喂姜茶的过程,花芷安浑身僵住,然后不情不愿又能屈能伸地坐下:“我、我吃不了这么多。”
“没事,能吃多少吃多少。”
他亲自将筷子放到她手上:“快吃吧。”
花芷安:“……”
现在是怎样?以前主人和奴隶演腻了,又转换成威严和宠爱并重的父亲和任性的孩子了?
可不管是那种,为什么她都是被压迫的那个?
花芷安咬牙切齿,可变态变不过他,打也打不过,能怎么办,吃啊当然是。
她化悲愤和食欲,将筷子重重地插进一块肉里,狠狠地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
吃法可以说相当粗鲁了。
可沉廷之坐在一边,愣是可以蓄着微笑,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可在花芷安的感受里,那眼神是占有,是征服,是变质的温柔。
花芷安觉得自己不饿,到头来满桌的菜她吃了大半不说,最后的甜点也挖了两口,打了个饱嗝。
沉廷之居然,那么了解她的口味!
“我、我吃饱了。”花芷安边打嗝边对他说,暗示他可以走了。
然而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还看了看表,说:“你至少得坐半小时,再走个十分钟,然后才可以睡觉。”
花芷安觉得被美食消下去的怒意又有了要飙升的意思:“这些不用你管,你说我吃了你会走的,你说话不算数!”
“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我说会走,有说什么时候走?”
“你……”她果然太天真了。
大概吃饱喝足且肚子也没那么痛了,她找回了点理智,没再狂躁地要跟他硬碰硬。
他想留着就留着吧,爱干嘛干嘛,花芷安把剧本拿出来到单人沙发上坐好,钻研起剧本来。
反正姨妈来着呢,有洁癖的他不怕洪水沾他一身的话倒是来啊!
看出她的心思,沉廷之只是笑笑,见她认真看起剧本,他也拿出手机调出秘书发给他的文件,他偶尔抬起头,看她就好好地坐在旁边,在他目之所及,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就觉得无比安心。
再等等,他对自己说,再等一等,别太着急将她逮进自己窝里,猎人总要多点耐心的。
今天,也只是来尝点甜头。
“时间到了。”
花芷安正看得认真,手中的剧本就被抽走了,让她不得不回归现实,面对这个最不想面对的男人。
她不满地抿了抿唇。
“起来走动走动。”
他仍旧是强硬式地将她拉起来,带着她整个套房里转悠,不过没有他说的十分钟,只有五分钟,就让她上床休息。
是强制性地休息,不再让她看剧本等工作上的事。
“你今天就该多休息。”
“我当然会休息,你走我马上就休息!”
“不行,我得看着你确认你休息。”
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平稳镇定,最终前者败给后者,狠狠地一拉被子躺下。
沉廷之见了,满意地笑笑,跟着在她身旁一起躺下,惊得她抓紧了被子:“你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一个刚刚趁她走动时充好电的暖宝宝,塞进被子里放到她肚子上,这次不容她再扔掉,帮她拉好被子,然后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住:“睡吧。”
花芷安:“……”
她的脑袋被迫枕着他的手臂,挨着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那对她来说十分熟悉的淡雅香味,他所有的衣服都是这种味道,最早之前,还是她给买的香水。
她觉得心烦意乱燥得不行,他却牢牢地将她裹住不肯放过她,肚子上的暖意也让她很别扭,她不想接受他对她的好,可在这暖暖的烘熨下,击破了她防御的神经,她扛着扛着,渐渐地失了力气。
身体太累了,精神也到了极限,最后还是沉浸在那熟悉的味道,和暖暖的温度里,意识慢慢地迷糊。
隐约想起,他偶尔“抽风”,就会跑到她的小公寓里,就这样强势地将她当成抱枕抱着睡。
她觉得好笑,在梦中,扯了扯嘴角。
沉廷之本只是想抱抱她,没想到抱着抱着,也睡了过去,醒来时,白天已经成了黑夜了。
这大概是从花芷安上了娱乐号之后,这么久以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精神饱满,却也舍不得放开。
看她歪着脑袋靠着他,还睡得沉沉的样子,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充斥着他的胸腔,满满的,涨涨的。
他很想不管不顾地就这么陪着她躺下去,直到她醒过来,还能再监督一次她吃饭。
手机却一再震动,怕吵醒她,向来自私自利的沉廷之选择起身,拿着手机走到外面客厅接电话。
电话是陈冬英打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这个大老板处理,他今天是看到网上关于花芷安和某个男人的绯闻,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压不住心头的暴戾,抛下一切工作和应酬,找到酒店这边来,还用上了特权进得她的房间。
现在,是不得不回公司一趟。
挂了电话后回到房间,在床边凝视了她一会,给她拉拉被子,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才转身离开,出这房间时还不忘给她订一份晚餐。
“……是的,不要放辣。”正祝福着的沉廷之一出房间的门,就看到门外竟靠着墙站了一人。
沉廷之冷静地跟电话说完,才将电话挂了,然后才对那男人道:“封大少爷什么时候改行做门神了?”
“做门神总比做强盗好。”不经过主人允许就闯进门里为所欲为,就是强盗。
是的,站在门口等了许久的,就是封珏然。
其实他进去过,当时正是沉廷之逼着花芷安吃饭的时候,他之所以选择退出来,一是确定沉廷之应该不会对花芷安做太出格的事,二是他知道,花芷安不会愿意让他看到那一幕的。
可他心里并不能真的放下,担心她也好,不甘愿也好,他就这么地等到了现在。
“封大少爷确定自己,就没做过强盗?”
封珏然自信一笑:“若是主人愿意,又怎么会是强盗,应是两厢情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