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花芷安就觉得沉廷之阴晴不定,人前还能是个霸道总裁,人后,特别是在她面前做的事就特别不是人事,她一直都觉得他就是个变态。
这会,看他的样子,她突然就忆起很多他以前的变态行径,可以前她多少能猜到他的心思,今天,她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然后,房门被他打开,外头的人花芷安有点眼熟,是沉廷之的人,交给沉廷之一袋东西,还有一个保温食盒。
沉廷之将保温食盒打开,里头有吃的,都是现阶段适合她吃的,更重要的是,底下有一盒是红枣姜茶!
拿起来时温度正好,不会很烫也不凉,沉廷之感到满意,端起来就要喂她。
花芷安侧头避开,手指动了动,有股子将这玩意打翻的冲动,但她最终是再使不出那勇气。
“听话,赶紧喝了它。”沉廷之稍稍板起脸,大有她不主动喝,就要强行喂,就好比刚才他揉肚子。
花芷安领悟到了他的威胁,忍无可忍,她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对我做什么你直接说,行吗?”别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她今天真没那力气去跟他演戏。
沉廷之对她的话很不解,他轻轻地拨开她散在面前的头发:“我不想做什么,我想对你好。”
花芷安傻了半天,将他的话在脑中解析,确认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后,差点就嘲笑出声了:“沉先生怕是对‘好’有什么误解?”
“嗯?”沉廷之虚心求教,“那应该是什么样的?”
花芷安冷笑:“您所谓的好就是将你自己的想法施加给别人?”
沉廷之理所当然地反问:“不然呢?”
“你就从不会为别人考虑过!”
“我为什么要考虑别人?”沉廷之傲慢且自私,“我从不是一个好人”
他望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笑了,眸子里也深沉如海底:“我愿意给你我所能给的,要是如你所说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你想离开我就放你离开?是我钱不够用还是权不够我使?”所以才去当那蠢得要死的圣母?
花芷安张了张,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他这谬论!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可笑,她居然在这跟他讨论怎么才算对一个人好?
花芷安嗤笑:“沉先生,您是不是忘了,你家里有个真正等着您的好的女主人?”
沉廷之嘴角蓄着一抹笑,偏头在她耳边问:“吃醋了?”
花芷安一把将他推开,对他营造的这些暧昧感到很生气,她站起来对他吼道:“沉廷之,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猜了你三年,已经够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你的好,你明白没有,我跟你,”她重重的再强调一遍,“没、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几乎让沉廷之再一次狂躁,他将她拽进自己怀里锁住,忍了许久才将那股戾气压下。
他低头望着坐他腿上被他困在,不知是气的还是过于用力想挣开,苍白的脸色涨出粉红的花芷安,他沉淀再沉淀,才让自己语气平和一点:“我很怀疑,你是故意想激怒我。”
花芷安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同归于尽不成?”说出这话后,沉廷之一顿,但他并没有再动怒,反而带了点愉悦地笑起来,低下头亲昵地碰碰她,“我很高兴你有这想法,不过不是现在,等哪天真活够了,我会陪你一起的。”
花芷安:“……”
她无法形容心里的想法。
受姨妈痛影响,她潜藏着的悲观厌世都激发了出来,确实有过两人一起死的可怕想法。
但这想法在沉廷之更变态的想法下,不堪一击。
这大概就是沉廷之和封珏然最大的差别,后者只要她有这种黑暗的想自我了断的想法就会生气,再想方设法让她能够开心,而沉廷之,他更想要完完全全掌控住你,哪怕是死也要他说的算。
这样看来,他能够放任她继续在外“搅风搅雨”,还想着做些对她好的事,已经算是对她非常宽容了。
花芷安自嘲地想着。
“好了,”沉廷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抱小孩一样一手禁锢着她,一手将红枣姜茶端过来,舀起一汤匙往她嘴里喂。
花芷安非常之憋屈,她跟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干脆撇开头就是不喝。
“别再惹我生气了。”他像是在感叹着,“你乖一点,我可能一会就走了,你硬要跟我对着干,信不信这戏,你都别想再拍了。”
花芷安瞪回去:“你威胁我?”
“威胁又怎样?你应该明白,我做得到的。”
她现在还能安然地拍戏,甚至对付郭恩佳他们,都是他默许并且没有干预的,他要真想做什么,封珏然也无法完全阻止他。
花芷安当然明白,而且封珏然似乎跟封家的关系不是很好,他虽然在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可毕竟还有封家压着。花芷安也不清楚封珏然具体情况究竟如何,只能尽可能少给他惹麻烦。
所以,当汤匙再一次喂到嘴边,她心里再不舒服,还是松了嘴被他喂了进去。
一碗热乎乎的姜茶就这么喂进了她肚子里,不得不说,虽然心里非常抗拒,但喝完后除了小腹涨涨有点想上厕所外,人是好受了许多。
她故意很粗鲁地说自己要“尿”,换做以前,她总能一戳一个准,让沉廷之嫌弃她,可如今的沉廷之还觉得可爱的摸摸她鼓鼓的小腹,觉得她应该确实需要上个厕所才放开她。
花芷安:“……”她已经气到没气了,这个变态!
从卫生间出来,沉廷之将保温食盒里的饭菜还有汤给她拿了出来,都是对她如今的情况好的并且有营养的。
“我不吃。”花芷安张口就是这句,甭管到底想不想吃,只要是他让她做的统统不要。
沉廷之耐心但可怕地微笑:“你可以不吃,我不介意用刚才的方式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