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重惩!”奉昀帝冷哼一声:“朕也不知道,天子脚下,还有如此猖狂之人,陷害忠良!”
“张大人的胆子可是不小,”唐宛央道,“不仅陷害忠良,还在岱乡的东山私自挖矿。朝廷多年以前就明令禁止,私自挖矿,形同叛国,当诛。”
张南垣已经冷汗涔涔,几乎要晕了过去。
“不过张大人很奇怪,在岱乡已然敛财无数,却还想要更多金子。分明是索求无度,且胆大包天。臣女在张府上搜出一封信件,信件中直指要求张南垣折磨段朝。不过信件的主人却很奇怪……”唐宛央微微一笑:“那信件上的印信,正是本朝卞安公主的印信!”
唱了这么久的戏,她终于唱到了高/潮!
“大胆!”赫连安脸色铁青,“污蔑一国公主,你可知这是怎样的罪名!”
“六皇子殿下不必着急,”唐宛央丝毫不惧,冷冷回到:“臣女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为公主定罪。这封信自然可以是假冒的,事实上,臣女也认为这是陷阱。”
奉昀帝盯着唐宛央,先前呈上来的折子里,事关卞安公主。这会儿唐宛央提出来,也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唐宛央既然提出来,为何又要自己否定自己。
“卞安公主与段家非亲非故,亦没有任何联系,如何会指使张南垣陷害段家,令段朝入狱。臣女打听过了,段家一门,段朝只有一女,其女段依依,是当朝状元郎小林大人的亡妻,半年前也于林家病故。无论是段依依,还是段朝,或者林大人,都和卞安公主没有半点联系。由此,臣女看来,应当做不得真。”
段昭的名字,朝臣们并不知晓,但“段依依”三个字一出来,众人的目光,却是不约而同的投向了林一凡。
当年段依依给林一凡带了绿帽子,上京城们或是看林一凡笑话,或是同情,或是骂奸夫淫妇,总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半年过去,段依依香消玉殒,便是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不起眼的那个。
好容易渐渐淡忘了这个名字,忽然又在这时候被提起,还是在关于段朝这个人人关注的案子上。
林一凡面上仍然一派云淡风轻,他自来好风度,只是看向唐宛央的目光里,带了些说不清楚的深意。
薛敏之瞧着唐宛央,唇角的笑容渐渐加深。
满朝文武,都各怀心思。有人如临大敌,有人幸灾乐祸。只有他,带着洞悉一切的漫不经心,不轻不重的帮忙推动着,顺着她的心意。
赫连安却是看向林一凡,心中闪过一丝恼火。
唐宛央神情真诚,仿佛是真的相信卞安公主的清白,迫不及待的为卞安公主解释。
但她的心里,却无声的笑了起来。
这招以退为进,表面上是主动为卞安洗清冤屈,却让段依依暴露在众人面前。
段朝一案,仅仅只有段朝一人,本就查不出什么。
最关键的还在段依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