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风近似于发狂，双眸渐渐猩红，浑身迸射着恨意，“我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要出现！”

“到底是我？还是你？”

宫宸冷冷的抿唇，声音犹如寒冰。

“……”

季凌风眸光闪了下，宫宸接着说道，“季凌风，你口口声声说着对莫小暖多好，那你为什么给她喂药！”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白色药片，手指张开，白色的药片一颗颗掉落在暗色的柏油路上，晃的让人刺眼。

季凌风脸色顿时白了，高大的身影踉仓一下，靠在身后的汽车引擎上，盯着地上一颗颗的白，像是吓到了一样，“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宫宸看着他冷冷质问，“你是医生，难道不懂这种药会让她越来越痴傻！”

如果不是检测出药里的成分，他也不会相信季凌风会做出这样的事。

“……”

“呵，可真是用情致深……”

“你懂什么！”季凌风忽然嘶吼的打断他，犹如满身的苍疤被人看见，遮都遮不住，一口血气直冲他的喉咙，他双眸变得更加猩红，“如果没有你，她怎么可能吃这种药！”

“死到临头还嘴硬！”

宫宸不屑再看他，转身向车子走去……

“想不想知道暖儿是怎么醒的么？”

闻言，他停下脚步回头……

季凌风后退一步坐上引擎盖上，一条腿离开地面，他透过挡风玻璃想看到不远处车子里的莫小暖，但那抹身影却被副驾的座位挡风严严实实，一点儿都看不到。

他苦笑一声，看着宫宸阴沉的脸，幽幽的说道，“植物人知道吧？之前的一年半里，她都是那样在床上不分白天黑夜的睡的，体质弱的什么病都愿意找她。”

“……”

“但这不是她最难熬的时候，反倒是她一醒来后，说道醒来我还真佩服你，”他苦涩的勾了勾唇角，“你不知道吧，她一直昏迷着，我求医问诊找遍了所有办法，都没用，但一次无意间提到你的名字，她躺在床上手指竟有感应的动了下，你伤成她那样，她听到你的名字竟然有感应，呵，呵。”

他想是讲了一个笑话，笑着笑着眼中氤氲出雾气，那双眼睛见过太多的苦楚，让人看了心生难受。

“知道你对她有反应，我每天讲你的事情，我们在星水湾的事，你在网上的报道，不知是我唤醒了她，还是你唤醒了她，半年，半年后她真的醒了。”

“……”

宫宸听着心里震动。

“可她醒来却变的精神很不正常，像……疯了一样，”季凌风说着声音止不住颤抖，想到那时的莫小暖，他心里是崩溃的，“她叫着你的名字在床上蜷缩着，像是怕什么一样的让你放过她，她自残，像是不知道疼一样脑袋磕着墙，不眠不休，那段时间她的胳膊上全是伤，一开始杯子摔碎了划，实在找不到东西就伸到嘴里咬。”

他说着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段时间的暗无天日，闭了闭眼睛，温热的湿濡染了他的睫毛。

“……”

宫宸站在那里感觉身体都不像自己了一样，身上的伤口好似顷刻全撕开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