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点头：“林老都跟我说了……”他以为林眠生说这个，是想从他这里打听一下，林老有没有因为林眠生骗他而生气呢。

摆手道：“你瞒着他就对了，他在军区做领导做习惯了，以为自己在商界也能呼风唤雨呢，那时候他要知道你父亲被商人算计了，非得捅娄子不可！明枪明刀的他是这个……”项伯竖起大拇指，“在跟那些奸商比谁小人，比谁狡诈，他根本不是个！”

他太了解林老这个人，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去，你看我不顺眼，你就露胳膊冲我来，我看你不顺眼，我就甩膀子往上冲，谁输了，以后谁就安静一点，这事就算完了。

他根本不明白，有时候想整垮一个人，是不需要通名报姓的。甚至这个人都已经被打入泥土，永世不得翻身了，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在商场，暗算要比明斗多多了。

“你爷爷自己都说了，你瞒着他是对的。”项伯冲林眠生挤挤眼，“没想到吧？当面说要把你腿打折的人，背地里跟我说，他觉得你是对的……”

一想林老头根本不知道，他把自己醉酒以后掏心掏肺说的话一字不差转达给林眠生，他就觉得爽快。

“项爷爷，我知道是谁诬陷了我父亲。”

“真的？”项伯眼睛瞪得老大，旋即皱起眉，声音也沉下去，“是哪个王八蛋？”

“我回国不久，就查到了……”林眠生沉了一口气，手指压着千浅的手腕，她的脉搏跳得太快，他有点担心她会受不了，所以偏头看了看千浅。

千浅知道林眠生在担心她，抿唇，心一横，把话接过来：“是我父亲，莫永林。”

“什么？”项伯浑身一震，头皮都是麻的。

他没听错吧？

害林眠生爸爸的人就是千浅的父亲？

而且林眠生还早就知道这件事！

“是我父亲陷害了林叔叔。”千浅把这句话连在一起又说了一遍。

“不可能！”项伯笑了一下，不再看千浅，而是盯着林眠生，“你怎么会找自己仇人的女儿做女朋友？”

“她和她父亲不一样。”林眠生目光很坚定，面对项伯的质问，没有丝毫的闪躲。

“不一样？”项伯感觉这就像是一场梦，刚才他还和这两个小的有说有笑，突然，他们就开始说这些奇怪的话。

但是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是真实的，是清晰的。

这不是梦。

那就是林眠生疯了！

“他们留着同样的血，你跟我说他们不一样？”项伯手拍在冰凉的石桌上，声音扬起多高，“想到莫永林对你父亲做的那些事，你还能呆在她身边？我看是你和正常人不一样！你有问题！”

“项爷爷，我知道您一下子没办法接受这件事，但是……”

林眠生的话被项伯打断：“我怎么接受？”顿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我明白了，你们今天来是想先看看我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然后再跟林老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