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青歌看着阿素轻轻道了句：“阿素，你的脸还疼吗？”

阿素一时没反应过了，歪了歪头不解：“啊？”

青歌的手轻轻地抚上阿素的脸颊，正是今日被长宜给扇了一巴掌的哪一边。阿素的那半边脸微微红肿起了，但她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认真地给青歌诊脉。

青歌见阿素如此，忍不住轻声问候。

阿素这才反应过来，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张，低低道：“没、没事儿了。”

阿素赶紧低着头不再看青歌，继续给青歌诊脉，借此来掩饰她的慌乱。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明明，明明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罢了。

阿素的眼神微微黯淡，漆黑的眼眸里浓烈的情绪在翻转。

既然承了青歌的恩泽，那她阿素从今往后便是为青歌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阿素的手搭在青歌的腕上，刚开始时阿素的脸色只是严肃认真，但慢慢地，阿素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

那表情里，有不可思议有疑惑还有担忧。

阿素微微皱起眉头，弯弯的柳眉见首先聚起了苦恼的发愁之色。

阿素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青歌的脸色，她张了张唇却始终未说出一个字。

青歌敏锐地观察到阿素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心底一紧，难道她方才的头晕并非偶然？

青歌掩下心底的猜想，朝阿素莞尔一笑，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青歌虽然是问着的，但根据阿素的样子她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了。

果然，阿素又皱了皱眉，为难地点了点头说道：“青歌姐姐真的想知道？”她有点担心青歌听了她的诊断会心情不快。

青歌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坚定道：“无非是些伤病罢了，你说吧。”

阿素咬了咬唇，斟酌着语言道：“青歌姐姐你……你恐怕是、是中毒了。”说道后面，阿素的声音弱了下去。

阿素的人也低下了头，不敢看直面青歌的脸。中毒这件事想来一般人都是难以接受的，她怕青歌也是如此。

青歌听了阿素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她低下头眼底一片阴影。中毒……呵，倒是没怎么偏离她的猜想。

青歌轻轻地拍了拍阿素的手，朝她一笑道：“这点儿事不是很正常吗？说吧，是什么毒呢？”

因为青歌的语气太过轻松，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好像她随口问着今日的天气如何。阿素被青歌的泰然自若给惊到了，但转念一想，后宫这种是非之地下毒什么的把戏的确是层出不穷。

想来，青歌姐姐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楚才能如此平静吧？

想到这儿，阿素不禁替青歌心疼。阿素捏了捏自己的手，稳定情绪有点心情低沉对青歌说：“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知道应该是两种药材相相克引起的毒性。但具体是哪两种药材我有点儿难分辨出。”

阿素顿了顿继续说：“而且，看样子这毒不是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