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宜冷笑一声，带了点嘲讽的意味道：“可惜呀——她终究是逃不过死劫呢，不过是我帮她了结的，她应该会感谢我的大恩大德的。”

长宜笑了笑，眼眸一转恶狠狠地看向青歌，“你也好不到哪去的。”

得罪她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可言。

青歌藏在袖子下的柔荑紧紧握成拳，她低下头。碎发遮掩着她的面孔，她的面容上丝丝懊悔与憎恨在蔓延开。

青歌再度抬起头时，她的面容已经是平静如死水般了。只有，那一双眼里带着浓浓的嘲笑。

或许，是在嘲笑长宜的心狠手辣，或许是在嘲笑那个宫女的悲惨，又或许是在嘲讽她自己的愚蠢——错把恶人当善人待。

青歌看着长宜，她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青歌道：“长宜，我不与你计较往事。但你若是再仗势欺人，我想我会让你尝尝跌落云端的滋味。”

她的话绝对不是在玩笑，可以听出青歌说这话时的认真严肃。

长宜愣了一瞬间，很快长宜的脸上又恢复嚣张的样子。她似乎对青歌的话毫不在意，反问了句：“你有哪个本事吗？呵，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一个小婢女左顾右盼地朝青歌这处跑来。瞧见了青歌，她便欣喜地大喊道：“终于找到你了，青歌姐姐！”

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那婢女朝她们跑来，跑道青歌身旁。

长宜骄傲嚣张的面具瞬间裂开了，她的脸上渗出了一丝罕见的恐惧。长宜缩了缩瞳孔，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那个被她讥讽的人——青歌？！

她就是青歌？！

长溪的身子猛地一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但事实摆在眼前，强迫着她接受。

他人喊得的确是青歌，而且的确是来找她眼前的那人的。

青歌冷漠地将长宜微妙的表情变化给一览眼底，她一步步靠近长宜，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宜。红唇里不紧不慢地吐出冷淡的字眼：“怎么？我现在有资格了吗？”

她是从不仗势欺人，也不屑于仗势欺人的。但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长宜的一腔话全被青歌冷漠的语气堵在了喉头，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青歌的脸色，赶紧低下头颤颤巍巍地道：“是长宜的错，怪长宜对姐姐出言不逊，请姐姐大人大量莫怪长宜。”

青歌轻笑了一声，长宜抬起头就看见青歌笑着，但她的笑却是带着嘲弄。

“原谅你？”青歌挑挑眉。

长宜点点头，“是的，请青歌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青歌打断长宜的话，干净利落地道：“好啊，我原谅你。”

长宜长大了眼，似乎对青歌如此利落的“原谅”而感到不可置信。长宜试探一句：“青歌姐姐是真的原谅长宜了？”

青歌笑着，道：“当然不。世上哪有那么轻而易举的原谅。”

长宜的眼一冷，她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果然，就知道青歌不会那么简单地原谅她。其中必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