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二楼的剑!
哀酒在皇家猎场的时候,可算是和折了不少这样的剑,所以这个时候便一眼认了出来。
只是,哀酒既然能够团灭那么多十二头的人,这区区一辆马车,也料想它装不了许多,所以哀酒直接故意没有躲长剑,想要长剑穿透自己的手臂,可是阿奎纳却忽然大发善心的用胳膊一撞长剑,反手就在马车里和那人纠缠了起来。
与此同时,周围的所有侍卫,都亮出了长剑,而他们的目标,却是哀酒。
“既然赶着趟儿的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哀酒杀心已起,她已经不顾及许多了,因为她现在只想杀人,尤其是这一群阴魂不散的来自于十二楼的人。
只见哀酒拿起自己的发簪一路划破了手臂和手腕,缚红线顷刻间飞散开来,这些人似乎并不知道哀酒会这一招,只当是什么暗器,所以没有停下攻势,一下子全部被缚红线给锁喉,接着哀酒飞身上了马车,一脚踏碎马车盖,马车瞬间四分五裂,阿奎纳和那个十二楼的人都被冲了出来,哀酒再一出手,趁乱要了那人的性命。
看着胳膊上似乎已经负伤的阿奎纳,哀酒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安华殿有人,去包扎一下把”,题紧接着就准备离开。
而阿依仙刚刚终于见识到了哀酒的非同寻常,之前在岄恙台的时候便听闻了一些侍卫说这个哀酒使得一手绣花线,厉害的狠,现在看起来,虽然没有看清楚,却也是让阿奎纳对哀酒另眼相看。
似乎只能拜托她了。
“等一下!”阿奎纳忽然叫住了哀酒,紧接着说道“鵺灼有危险”。
“我知道”哀酒跳下已经只有骨架的马车之后,随即便无所谓的说道,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我走了”的神态。
但是阿奎纳有些惊诧,哀酒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若不是今天阿奎纳进宫的时候,拓蛮打听了许久才告诉自己的,这哀酒怎么知道的?
而哀酒不仅仅知道这个,她似乎知道的更多,只见哀酒说道“尽快离开亓国帝都,有人想要拿你的性命挑起威古氏和亓国的摩擦,你和鵺灼,都是被拿来开刀的那一个”。
“你这话什么意思?”阿奎纳实在是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明白哀酒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哀酒也不知道这个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但是现在哀酒明白了,她看着阿奎纳,然后说道“传说岄恙台成,天下必将重洗格局,陧国谦琏王尸体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同时陧国帝都最大门派的掌门也死于非命,紧接着亓国皇室鵺灼性命堪忧,如今又有人来挟持于你,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么?”。
听见哀酒的话之后,阿奎纳忽然冷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随即说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要搅乱三国的局面,并且连带这江湖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我出身不同于你们,有些事情,我比你们看的透彻,三国之间的粉饰太平,已经够久了,乱神先生的预言,要出现了”哀酒说着说着,自己还无奈的笑了笑,随即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真是讽刺”。
“三国……”阿奎纳想了想,随即说道“你是说,璟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你懂,璟国皇帝也懂”哀酒看着阿奎纳那疑惑的表情,紧接着又说道“正有一双无形的手,再左走这天下局”。
说罢,便直接扯了阿奎纳马车的马,一路往帝都中去。
徒留阿奎纳在原地疑惑,左右天下局的人?
事实上,哀酒之前只是猜测,有人在和亓国皇帝同演一出好戏,当然了,这只是哀酒的猜测而已,但是阿依仙的话,却点醒了哀酒。
阿依仙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哀酒,这些事情,直接让哀酒下定了劫狱的决心。
原来,这岄恙台祈福祭祀,原本就是一个阴谋。
所谓的威古氏和亲,想要拿鵺灼来当背锅的不是别人,也正是亓国皇帝,他给了鵺灼徹王的位置,一是为了安抚威古氏的心,二也是为了鵺灼的罪名打下基础。
先给鵺灼一点甜头,等到鵺灼什么都做不好了,那么亓国皇帝迁怒鵺灼,似乎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只是亓国皇帝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的合作伙伴,也有自己的阴谋。
这合作伙伴,是来自于民间的江湖门派,这其中的一个门派,就是十二楼,另外一个,则是另外一个组织,叫做上孤灯。
而这上孤灯,在阿依仙的复述里,哀酒和殊野也大概知道了,他是冽琰门鈡鈺暗地里培养的门派,只是据说上孤灯也有一个很厉害的掌门,只是阿依仙每见过,只是她的情人是上孤灯的人,所以才有了她如今的铤而走险。
之所以三千阿依仙来,就是因为阿依仙个哀酒模样相似,他们准备利用阿依仙的容貌给鵺灼栽赃小孩,但是却飞哀酒事先戳破,所以阿依仙就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行动,而是做了引路的工作。
而之前棺材的存放地点,竟然就是他们之前身处的假山后面,这让哀酒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上孤灯借用和亓国皇帝的合作,给亓国皇帝也设了一个圈套,目的就是挑起亓国陧国的矛盾,陧国如今内部动荡,根本无暇出手,但是现如今挞拔皇后掌权,如果鵺灼出了事情,玄都公主誓必不会放过亓国,玄都公主素来娇纵我行我素,而如今陧国皇帝则是玄都公主的弟弟,这其中利害关系,可想而知。
所以亓国和陧国会陷入僵局,如此看来,似乎置身事外的璟国最是安然无恙。
但是事实上,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三国的天平已经倾斜,璟国越是显得置身事外,越会惹来猜忌。
虽然阿依仙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但是她还告诉了哀酒,十二楼和上孤灯这一次的合作,实际上目的也不仅仅是正对三国的关系,还有如今安逸的江湖局面。
似乎是有什么人在背地里搅弄这一池暗涌,而这一切,都来源于岄恙台的传说。
岄恙台成,天下局乱。
看来果真不假。
只是哀酒现在已经不关心天下局了,假设这一次鵺灼没有进入天牢,哀酒倒是愿意掺合一脚,但是现在的哀酒已经没有心思去左右这天下大局了,她是顾家唯一的血脉了,她不希望和自己传宗接代的人就这么死了。
所以,天下大局,在她凰权之下,不过一杯烈酒入喉,徒留一阵回味绵长。
她的凰权之路,还没有开始,自然不能让自己寄托希望的人,死于非命。
在天牢对面的巷子里徘徊许久,哀酒大致摸清楚了这换班的规律,接着殊野便已经带着消息来了。
“陈二爷不愿意给的,我把他的宝贝古玩砸了两个,就乖乖给我了”殊野将地图递给了哀酒的时候,还特意说了两句这样的玩笑话,让哀酒凝重的心情好歹缓和了些许。
两个人为了引人注目,躲到了一旁的阁楼屋顶上开始熟悉地图安排计划,实际上对于哀酒来说,也没有计划可安排,最简单的套路,在换班人员最薄弱的时候,偷偷潜入,然后带着鵺灼离开。
“你说的倒是容易”殊野看着哀酒,忍不住怼了她几句,倒是哀酒足够淡定,她看了看殊野又接着说道“当然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像咱两个这种正人君子恐怕做不来,所以只能杀进去了”。
这一句“杀进去”可算是让殊野直接一身冷汗,这哀酒果真不是一般人,杀进去的话倒也是附和哀酒做事的风格。
“好,就算是杀进去,我们也要找好线路吧?”殊野说着说着,就拉着哀酒认真的规划起来了之前陈二爷交代过的线路。
实际上殊野哪有砸了陈二爷的古玩,只不过是玩笑话罢了,甚至陈二爷已经在城北给他们打通的关系做好了离开了准备,前提是他们能够活着出来的话。
蛰伏许久,已然入夜,哀酒和殊野换了一身夜行衣躲在巷子里,如果不出意外,不久后会有一场换班,而换班之后,有两个侍卫的家在这个方向,他们要路过这里,哀酒和殊野的工作就是打晕他们,卸了他们的盔甲给腰牌。
“来了”等到那两个人进入小巷子深处的时候,殊野忽然从墙头跳下,一把破决,直接抹了那个人的脖子。
哀酒一伸手,那个侍卫也已经身首异处。
“你其实不用杀人的,这种事情,我来就可以了”哀酒知道,殊野不杀无辜之人,但是现在他却出手了。
而殊野却只是收起了破决,一边扒衣服给哀酒,一边接着说道“今天夜里死的人,没有无辜的人”。
“你说的对”哀酒沉默了片刻,接过了衣服穿上之后,有些意味深长的如此说道。
道不同,视为敌,这个道理和善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