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如墨,冷月高悬。
作为女娮的侍女,月落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在得到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人给带来”的指令之后,可以说是直接了当的就选择了一个直捣黄龙的方法。
没错,就是直接找俍叔要了几个人,乘着商颂还在路上的时候,直接将商颂给拦了下来。
“我们家大小姐,请阁下去冽琰门一叙”月落说罢之后,连给商颂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让人驾着商颂,抄最近的路回到了冽琰门。
而,已经将殊野给送回到了殊野自己的房间之后,女娮便坐在了木楼小院里面,坐等商颂的到来了。
这一边的殊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忽然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出卖男色”的感觉,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帮助女娮那个家伙为虎作伥,自己还要给别的男人戴绿帽子……。
想想,还有点小刺激……,呸呸呸,刺激个鬼啊,他殊野的一世英名,搞不好很有可能就毁在这个地方了。
不过虽然殊野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表面上,殊野却没有放弃女娮安排给自己的戏份。
他殊野也算是一个见过各种各样大世面的人了,这点小戏码,自然是手到擒来,虽然有点影响自己的名声,不过殊野也不在乎,反正这件事情如果要是传出去,还有女娮给自己洗锅呢。
这一边的木楼院落这里,女娮正在石桌旁边吃东西,在饭厅里她当然没吃饱啊,现在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回头好和商颂一起“看好戏”。
被月落带人给架来的商颂一路来到了木楼小院,他当然认识这是什么地方,这冽琰门商颂也算是来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只是,这个木楼小院里面,商颂还是第一次来,而且还是被驾着来的。
一路来到了石桌旁边,女娮一收自己在饭厅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接着便赶忙迎商颂落座,虽然商颂有心质问女娮她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但是一看到女娮对自己这么客客气气的,商颂忽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个女娮怎么回事?刚刚在饭厅的时候,那脸黑的和锅底没有什么区别,怎么现在看起来,又是这样一副的模样了?
看到商颂用“见鬼了”的眼神靠自己,女娮也就一边给商颂看茶一边说道“我对我侍女的粗鲁举动而深感抱歉,但是,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知大小姐有何迫不得已,非得用这等方法将我给绑过来”商颂见到女娮如此彬彬有礼,一时之间也不好置气,再说了,他也不敢和冽琰门大小姐女娮置气啊,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但是男人的尊严还是迫使商颂如此义正言辞的和女娮说了一句。
对于这一句话,女娮似乎是早有预料,所以女娮便放下茶杯,接着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子应该知道,在此之前,我曾经一气之下,揭露过我那位姐姐昲斋的丑事吧”。
这件事情是商颂最不愿意提的事情,但是现在女娮这个当事人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情,商颂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用意,所以仅仅只是说道“这等捕风捉影的事情,别人姑且可以以讹传讹,我又怎可相信?休要再提了,大小姐有事说事吧,如若没事,在下还有事情,告辞”。
“诶,别走啊”女娮一把按住了商颂的肩膀,接着给了月落一个眼神,然后和商颂继续说道“有些捕风捉影,有些以讹传讹,不过是你的自欺欺人罢了,商颂啊,哦不对,应该是商大哥,我虽然是被我父亲宠坏了的脾气,但是试问我女娮何时说过谎?不用在帝都打听,都知道我女娮说一不二,这说谎的事情,更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说,我的话,你应该信一信”。
“我凭什么信你?”商颂似乎是知道女娮不怀好意,所以立马便警惕的看向了女娮,似乎在怀疑接下来女娮很有可能会直接冲上来将自己给就地处决的模样。
只是女娮当然对杀了商颂没有什么兴趣,她想做的,是对昲斋不利,这个商颂,不过只是一个利用品罢了,所以女娮便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大哥如果不信,那么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大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想干什么?”商颂和冽琰门的二当家势力交往密切,所以也知道这个女娮到底是一个多么难缠的主儿,她做事情,可是出了名的不计后果,现在女娮在自己的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岂能不害怕?
而女娮却只是神秘一笑,接着说道“姑且喝杯茶吧,待会,有我们两个落泪的时候呢”。
虽然对女娮不能够理解,但是商颂却已经不再提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那边的昲斋也已经离开了饭厅,亲自拿着衣物准备给殊野送去,并且,在送这衣物之前,昲斋还回自己的房间里挺留了一会儿。
鈡鈺临时有事,所以也就没有管为什么昲斋要自己一个人去给殊野送东西,毕竟这是昲斋的事情,昲斋在鈡鈺的眼里,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她不会做出像女娮才会做出来的事情,所以,鈡鈺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担心这一切。
只是,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不管是冽琰门里,还是冽琰门外。
一路来到了木楼小院的不远处,昲斋没有经过这里,而是特地绕开了木楼小院,接着来到了木楼小院之后的殊野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抬起自己的手,敲响了殊野的房门。
“大小姐”而正和商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的女娮这里,一直在监视着的月落也赶忙回来报信了,女娮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二话不说,拉着商颂就来到了门口,还非常重点的强调了一下说道“你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知道么”。
“为何?”商颂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女娮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意识到了女娮又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随即商颂便警惕的问了一下。
谁曾想,女娮也是一个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人,直接就亮出来了自己腰间的两把挽月刀,接着看着商颂说道“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商颂虽然并非江湖之人,却是知道女娮虽然贵为冽琰门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是这两把挽月刀的功夫,却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介于这一点,商颂便乖乖闭嘴了,女娮不会杀自己不假,但是女娮一定会让自己吃点苦头是真。
来到了木楼小院的一处小门,林借助一小片竹林的掩护,他们正好看到殊野的房间门口。
“这……”商颂一伸头,就看到了昲斋站在殊野的门口,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说白了,之前在饭厅的时候,不是女娮要昲斋送东西的么?
而女娮却是一把握住了商颂的嘴,示意商颂继续看下去。
知道“观众”已就位的殊野,也就没有辜负女娮的期望,只见殊野打开房门后,看到了来者是昲斋,所以便略微用一种缠绵悱恻的声音说道“你来了”。
而昲斋对殊野态度的转变,虽然感觉有些突兀,但是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这个殊野跟在女娮的身边,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也是,跟在女娮那种人的身边,什么人的风头都会被女娮给抢走,他殊野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他心里肯定也是对女娮肯定也是有一丝不满的,而今日这个殊野遇见了自己,昲斋相信,自己和女娮只要这么简单的一对比,似乎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是能够对比出来,她和女娮到底哪一个才更适合他。
来之前,昲斋甚至特意回去换了一件更加轻薄的外套,这种纱布的外套,层层叠叠的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胳膊锁骨若隐若现的透露出来,在月光灯火的交相辉映之下,更加显得她昲斋冰肌玉骨,再加上昲斋本身就生的如同白莲一般,这种装束又能够显得自己单薄弱小楚楚可怜……,最重要的,是昲斋在自己的脖颈和袖口,都洒了一点合欢香。
虽然这种东西是妓院里的姑娘才会有的东西,昲斋本应该不屑染指,但是不得不说,这种东西,有些时候还真的挺好用。
就比方说此时此刻,殊野看自己的眼神,慢慢变的朦胧迷离了起来。
实际上,殊野一开始便嗅到了昲斋身上的这一股异香了,虽然殊野并非长日醉酒烟花之地,可是毕竟是男人么,也去过几次红楼画舫之类的,这种味道,似乎在那一种地方常常能够闻到。
这玩意儿,似乎有催眠人心智的功效,当然了,不是说它是迷药,只是会让人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虽然只是微微的一点点,但是对于风尘女子来说,这一点点,对付男人足够了。
此时此刻的殊野意识到了这个昲斋似乎下血本了准备对追志在必得,所以殊野也就没有“辜负”她的美意,随即便说道“更深露重,昲斋小姐穿的太过单薄,姑且进来暖和暖和吧”。
说着说着,殊野还非常逾越的用手搂住了昲斋的肩膀。
与此同时,昲斋挑起的嘴角,也让躲在暗处的商颂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