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阿瓷翻翻自己身上的钱,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肚子此刻又不识趣的咕噜噜的叫起来,看着一家繁华的店在叫卖着,自己却没有钱进去,真是,叹息一声,走入城门口,这个点出门的也少了,但是在城里的话,自己又找不到地方住,只能出城。
索性赶到了最后出城的点,出去的时候,万籁此都寂,虫鸣声和美丽的夜空洗涤了她的心灵,这种生活,本来就是该属于她的不是吗。
这样想着,只有在郊外的树林中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靠着大树浅眠。
但是她一走,走的太深,本来只想着找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一走就入了树林之中,接着就是感觉到寒冷,身上阵阵凉汗,阿瓷本能的擦觉到了危险的到来,周围太过安静,阿瓷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包围了。
这样一想,在丛林中出没的,似乎只有狼群才能营造这种气氛了,这样想着,前面忽然出现一个绿油油的眼睛,吓得阿瓷倒吸一口气,她可不是什么英雄,就那么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只狼都不一定打过,更何况现在周围是一群狼。
周围绿色的眼睛成为了一圈,慢慢的把阿瓷包围,阿瓷心中盘算着这么逃走,但是想了想它们的动作肯定比她要快,如果她一动,甚至来不及反应这群狼就会扑上来,接着就是把自己撕成碎片,甚至什么都来不及干,就已经命赴黄泉。
看着周围这些群狼正在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己,阿瓷看见到这群狼中间最大的一直狼,它的眼睛充满智慧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好像比人还要聪明的样子。
阿瓷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漏出来怯意,如果一旦漏出来一点害怕的样子,那么这只狼就会让这群狼一拥而上。
现在自己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比它们厉害,再看,那只狼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了,阿瓷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忽然想起来,之前和孙弦寂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给自己的迷药,看着有狼已经忍不住靠近了,接着阿瓷慢慢的从怀中逃出来那一个精致的瓷瓶。
接着打开那个瓷瓶朝着狼群就是飘散开来一阵白色的粉末,狼群的领主有些懊恼,一声狼嚎,周围的狼就扑上来了。
阿瓷赶紧闪身躲开眼前的银光。
接着那匹狼就倒下来一双眼睛漏出来求救的神情,周围的狼也在扑到半路的时候慢慢的倒下,只有那个狼王还在苦苦坚持这,恶狠狠的等着阿瓷,只不过它也在走了几步之后慢慢的软到在了地上。
阿瓷看着倒下的狼松一口气,憋着气慢慢走出去迷药的范围,没有想到孙弦寂那家伙关键时刻还救了自己一命,其实她没有当回事,本来以为今天必死无疑,想着就算是散开迷药,药效发挥还要好长时间呢。
阿瓷走出来迷药的范围终于得以喘息。外面的时间有别的动物,里面的世界,有人这种动物,反正不论在那边能生存下来的人都是聪明的。
阿瓷现在更加明白生命的意义。只好找到城门附近的一棵树,飞上树枝在树枝上休息,想着等到天明好去别的地方休息。
这样想着,阿瓷看着透过树枝的月亮,格外的美丽,高高在上,真的是人间一轮皎月。
慢慢的神智开始迷糊,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冷意来袭,阿瓷不得不睁开眼睛,东方已经泛起来鱼肚白,但是还没有多亮,阿瓷打个哈欠,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被露水打湿了,寒意倾入骨髓,现在能取暖的办法只有快速运动。
现在的风餐露宿多半都是她自己找的,如果当初不不辞而别,而是和娘在一起,虽然每天都要听着淫曲但是至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下来,阿瓷觉得自己越来越对不起自己的娘,忽然想到那边还有一个瘫痪的齐凤栖等着自己。
阿瓷叹一口气,只能放任自己,在空中继续走着。
她不晓得自己能走多久,但是,只要还活着,就不能放弃。
苏陵陵早上醒来的时候,充满内疚,忽然想起来那边的孙弦寂,要是孙弦寂知道阿瓷被自己赶走了,一定对自己很失望,何止是他呢,自己也对自己很失望不是吗。
这样想着,苏陵陵觉得自己没有脸见孙弦寂,但是还是要寻找阿瓷,不仅喊来流苏,让流苏下去喊人去找阿瓷,找不到阿瓷,就不要回来。
虽然放下来这样的狠话,但是心中还是担心。
苏陵陵这样大张旗鼓的找着阿瓷,刚好被出门拿药的延沼看到流苏在街上着急的找着什么,不仅拉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流苏着急的不想和延沼多说什么,但是延沼一直缠着问,想了想她家小姐又没有嘱咐不能说出去:“阿瓷姑娘走了,小姐让我们来找阿瓷姑娘。”
延沼分外的吃惊看着流苏:“好的,阿瓷姑娘怎么走了。”
流苏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继续在街上寻找着,延沼看着手中的汤药朝着流苏说道:“我回去告诉我家少爷,让少爷来帮忙寻找。”
流苏没有听见,人群太过密集,延沼见流苏走了以为流苏默认了,就急急忙忙的回去找自己的少爷,连药都没有来得及放下。
“少爷,少爷不好。”
孙弦寂正在院中慢慢走路看见延沼急急忙忙的过来皱眉问道:“何事?”
“少爷,阿瓷姑娘不见了,流苏他们都在街上找着呢!”
孙弦寂当下大吃一惊:“什么!阿瓷不见了!”延沼看着自己的少爷激动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少爷为什么这种激动。
孙弦寂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乱了分寸,接着就来不及说什么,就要出去寻找,跌跌撞撞的,本来伤就没好,刚结痂又出来血。
“少爷,少爷,你干什么去。”延沼看见自己家少爷这个样子连忙跟上。
“还用说吗,当然是去找阿瓷了!”
延沼连忙拦下来自己的少爷:“少爷,你的伤还没好呢,怎么能出去呢,你自己找人去找不就行了吗!”
孙弦寂想了想也是,但是自己必须要去苏陵陵,问一下阿瓷是怎么走的,有没有带着钱,不然吃什么住什么。
“延沼,快带我去找陵陵。”
延沼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见自己少爷着急的样子只得点头下去准备。
苏陵陵看见孙弦寂的的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
孙弦寂着急的样子让苏陵陵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接着就听见孙弦寂急急忙忙的问道:“阿瓷这么走了,走的时候有没有带盘缠啊,不然吃什么住什么。”
孙弦寂着急的关心的样子刺痛了,苏陵陵的心,看着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心中的人是阿瓷不是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示意孙弦寂坐下来,拿出来阿瓷给的信给了孙弦寂。
孙弦寂疑惑的接过来信,认真的看着信上的内容,越看心越惊,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自欺欺人瞒过去,但是阿瓷似乎根本不想隐藏自己的心,孙弦寂有些呆愣,不知作何反应。
苏陵陵直直的看着他,见他一脸的震惊,隐约还流露出来一点欣喜好像终于等到自己喜欢的人给自己告白一样。
“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去她老家等她吧,我答应赎回她的母亲,现在就当你欠我的,你帮我赎回来好了。”冷冷的说着,听不出来喜怒哀乐,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格外的悲凉。
孙弦寂看着苏陵陵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他的心,其实在告诉他,让他说实话,苏陵陵一眼就看出来孙弦寂要说抱歉的话,冷笑一声。
“现在你什么也不用说,回去吧。”说什么呢,说什么也没有用,也弥补不了她心中失去的这些,名誉失去的一切。
孙弦寂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叹息一声,出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道:“谢谢你。”
那时候他背着样子,一切美如画境,让苏陵陵看不清他的背影,只看见关上的门一如她关上的心门,眼睛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一滴滴,落下来。
透明的是液体,但是她觉得自己以后或者会真的无悲无喜。
孙弦寂回去了,苏陵陵也叫来人不要继续找了,会有人找到她的不用自己多管闲事。
那边的阿瓷,于风中奔跑着,于时间赛跑着,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有不停的麻痹着自己,让自己的心,不去想那么多,她才能继续坚强的走下去。
她不知道,城里为了她掀起来多大的风浪,也不知道,自己在孙弦寂心中的地位远远比过苏陵陵。
一直以来推开她,只是孙弦寂为了心中的那些道义。
但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心,是骗不了的,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想要得到的。
几个人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心扉,最后受伤的人却是一个最不该受伤的。
阳光太明媚,让苏陵陵想起来和他的初遇,那个骨头,不知兜兜转转回到了谁的哪里,走到了谁的身边,
也许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切都逃不过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