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陵陵忽然想起来之前阿瓷受伤的时候,孙弦寂衣不解带的照顾她,那时候她感觉自己才是多余的哪一个,现在她也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哪一个。
好像在阿瓷和她之间,她总觉得孙弦寂只是把她当做朋友,对于阿瓷,他才是把阿瓷当做真的爱人,对阿瓷那么百般呵护,都不会考虑自己的心情。
女人也许天生就是敏感多疑的,包括苏陵陵这样冷淡的人。
苏陵陵的冷淡也是因为太过敏感才会这样,但是现在的情况,苏陵陵只能拿出来自己的手绢,找个借口出去,如果他们是相爱的不如成全他们。
可是自己的师兄呢。
外面的晚风格外的冷,吹得苏陵陵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仅抱紧自己,在这个寒冷的夜里自己取暖。
苏陵陵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酸,心酸导致了鼻子酸,和当初初遇宋临照自己跑出去的时候一样,那种感觉,苏陵陵知道自己载了。
她喜欢孙弦寂,自己骗不了自己,这种感觉,让她难受,让她想抛弃自己,但是她看得出来,孙弦寂对自己的感觉没有自己对她的感觉强烈。
到了走的时候,孙弦寂给她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但是阿瓷却被哄的喜笑颜开了。
苏陵陵整个人格外的阴沉,流苏那么粗神经的人都感觉到了,想问又不敢问。
但是阿瓷一直沉寂在自己的甜蜜中,无法自拔,根本没有注意苏陵陵的变化。
等到了家中,正准备回房间的阿瓷,忽然听见苏陵陵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阿瓷带着,回去?她最近好像沉醉在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中了,忘了自己本来的生活,看向苏陵陵,才感受她的低沉,忽然想起来今天似乎一直和孙弦寂在一起,苏陵陵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样想着,想起来苏陵陵之前要赎自己母亲话,还有她这几日给自己的生活,一时间阿瓷觉得自己是个坏人,被铺天盖地的内疚感淹没,看着苏陵陵的目光都带着歉意,但是这份歉意在苏陵陵看来,却成了同情。
苏陵陵眯起来眼睛,危险的看着阿瓷,阿瓷始终不说话,在她眼中成了一种挑衅。
阿瓷也感觉到苏陵陵的杀意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苏陵陵冷哼一声:“我想的什么样?”
阿瓷顿时被苏陵陵一句话赌的哑口无言,自己说又能说些什么呢,顿时变得也有些悲凉,低着头,神情也有些低落说道:“我确实没有什么可说,你愿意打我就打我吧,我不反抗。”
苏陵陵看着阿瓷这样样子,在月光下,悲凉的好像是九天之上的女神,确实不会有一个男人不动心的,但是她却不屑这份媚人的气息说道:“打你?什么时候你配让我动手再说吧。”说着就转身走了。
那边的阿瓷听见这句话,顿时怒火中烧,但是看着苏陵陵孤独的背影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可以生气的,只能指着她的背影说一个你,再无别的话可说。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得到的东西,越不想要。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梦寐以求,也许人性本贱。
躺在床上,青玄也许早就习惯了不睡觉的生活,现在是白天,他们的生活,向来是忙到没有时间休息。
每次青玄休息,脑子都出现苏陵陵的脸,他的妹妹这些年过的这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再次遭受之前遭受的一切了。
也许全世界都可以抛弃他,但是他知道,她的妹妹永远不会抛弃他。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坚持下去的动力。
闭上眼睛,终于缓缓睡去,晚上寂静无声,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的,似乎在运量着什么风暴一般。
一人坐在月色下的桌子上,一身黑衣,万年不变的从容,沏茶,不远处的竹林缓缓走过来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走进作为,接过来黑衣人递过来的茶,这次白衣人的脸色格外的严肃没有之前的笑意。
“怎么?”黑衣人虽然发问,但是却没有表示出来意思疑惑的神情。
那边的白衣人看过去,说道:“这事,难办了。”
月光照着两个人的脸忽明忽暗,宛如此刻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天上听着流觞曲水一般。
此刻御书房的人深夜还未免,眼神的余光忽然看向屋顶,屋顶确实什么也没有,但是隐隐有什么在东西,他还是看见了,说道:“去,请那个人来。”对着空气说话,没人大爷,但是上方的空气却一闪。
那个人感觉到之后,继续看着自己的奏折。
青玄刚刚睡下就听见有人敲门,现在是在基地,所以他没有警惕,上去开门,看到来人,眯起来眼睛,那个人什么都没有说,青玄都明白了。
回去披上外套,拿起来剑就跟着那个人出去了。
等到青玄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单膝下跪,一副虔诚的姿态:“魔教是时候动手了。”坐上的人没有抬头,继续看着奏折,缓缓的说道。
“是。”青玄也没有多余的话答应下来,就准备走了。
夜还漫长。
不过夜过去之后就黎明,青玄直接回去了,看到两个人在月色在喝茶的时候,顿时知道,两个人应该早就料到了。
他是他们三个人之间最大的尖细,无论去那边,他都是最得信任的人,因为他吃了这边的毒药,也吃了那边的毒药,两边的人都以为他无药可医,必须听命他们的。
青玄心中替自己悲哀,不知道命运选中自己做这个至关重要的人是对还是错。
无衣放下茶水,美丽的眼眸看向地上的青玄说道:“他说动手,就动手吧。”
黑衣人没有说话,不过神情有些凝重,看来接下来又是一场硬仗要打了。
青玄这两天又是忙的来不及休息了,深吸一口气,决定今夜先好好休息接下来才能打赢这场胜仗。
第二天鸡鸣叫醒了太阳,太阳撕裂天边的云彩,为白色的云彩染上的血红的颜色,苏陵陵拖着下巴,看着天边的破晓,本事黑色,被红色照亮,接着变成白色,不知谁能陪自己看破晓,看夕阳呢。
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身边又青玄的时候,那个时候,两个人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用操心,每天看着夕阳,朝阳,一起欢笑哭泣。
不知何时,两个人就算见面也回不到从前了。
敲门声响起来苏陵陵去看门就看见流苏,流苏从小跟着苏陵陵,苏陵陵怎么样的脾气,她都知道,看的出来苏陵陵还是不开心,她知道,这时候的苏陵陵最需要自己一个人,小姐什么都好,就是特别的倔强。
“小姐,该去吃饭了,今天还要去看望孙少爷呢。”
苏陵陵闻言控制不住的冷笑:“我凭什么看望他?不去。”
流苏看见自家的小姐这样,也是充满无奈,本来想劝劝自己小姐,但是看自己的小姐这样,也不再劝了,只能告诉老爷,小姐不愿去了。
但是她正准备去告诉的时候,那边的人就来了。
“陵陵,陵陵。”人未到声先到,流苏连忙退回去,看向自己的小姐。
苏陵陵本来心情就不好,知道自己的父亲来叫自己一定是位孙弦寂但是自己又不想去,去了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成全孙弦寂和阿瓷罢了。
东乡侯也看出来自己的女儿不开心,他一直觉得对苏陵陵有亏欠,见苏陵陵这个样子只能摇头叹息的走了。
自己去了孙弥龙家里。
流苏也悄悄推出去,正奇怪今天阿瓷姑娘怎么起这么晚,准备去叫阿瓷姑娘的但是打开门却空无一人,桌子上有一封信。
流苏不识几个字,但是认识上面的自己小姐的名字,急急忙忙的推开自己小姐的门。
苏陵陵看着莽撞的流苏有些无奈的说道:“怎么了?”
“小姐,这是在阿瓷姑娘那边找到信封。”
苏陵陵疑惑的接过来就看见上面写着苏陵陵亲启:
陵陵,我走了,谢谢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论你把我当什么,我都拿你当我的好姐妹,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中,另外,我不得不承认,我也是喜欢孙弦寂的,我喜欢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温柔,但是,你们相遇在前,定情在后,多余的人是我,不是你,望你能明白,珍惜孙弦寂。
阿瓷留。
上面滴落的泪水干之后留下来的泪痕,苏陵陵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阿瓷这么做,好像在告诉自己,自己是多么的小气。
再看上面娟秀的字体,苏陵陵忽然想到,阿瓷身上没有多少钱,去哪,回去,难道步行回去吗,京城离泰安那么远,出了意外怎么办。
还有自己曾近答应过她赎下来她的母亲,让她过上好日子,但是这些天太忙,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
苏陵陵不仅笑起来,笑自己的傻,笑孙弦寂的傻,笑阿瓷的傻。
三个傻子,谁喜欢谁都搞不清楚,苏陵陵现在才明白,两个人都在想着这么成全她,让她过的更好,她真是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