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容玦从衣袖里掏出一腰牌,“这羽家军的腰牌,皇上应该会认得,它可以证明臣弟并没有在说谎。至于那含有水银的长命锁,冯掌柜也坦白了是宫中的人指示他这么做的,而那小春的字迹也是冯掌柜模仿的,他们后面又找人特意去窃取账本演了这出自导自演的戏,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宗政褚巍看到那腰牌,眼眸的神色微变,转过头示意高公公,“取上来!”
高公公会意上前接过腰牌,走到宗政褚巍跟前,言道,“回皇上,这确实是羽家军特有的腰牌。”
宗政褚巍一看到腰牌,双眸都瞪大了,因为愤怒,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愤怒地扭过头望着弘裕太后,“太后!这是怎么回事!”
容玦继续道,“这腰牌是每位羽家军都需佩戴身上的,而羽家军向来只听太后的号令……皇上可以下命,寻找是否有羽家军中是否有人丢失了腰牌,皇上若还是不相信臣弟所说,可以派人到小春的老家罗源去查看。”
弘裕太后一眼便看出容玦拿出的腰牌正是她手下羽家军专属的腰牌,满是震惊,又愤怒,“不是哀家!哀家没有指示羽家军去杀害任何一人!”
“是太后娘娘!一切都是太后娘娘指示奴婢等人这么做的!”兰儿又喊道,因为刚刚拼命地磕头,她额头都破损了,遍体伤痕,“皇上明鉴,饶了奴婢吧,奴婢是被逼的啊……”
“闭嘴!”弘裕太后起身欲往兰儿身边,却半路就被拦了下来,她难以置信地扭过头看着宗政褚巍,“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宗政褚巍怒喊道,他已经没有再称呼弘裕太后为“母后”,而是“太后”了,“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朕要听实话!”
弘裕太后回道,“绝不可能是哀家!皇上,哀家怎么可能会伤害昊儿,哀家对昊儿的疼爱,皇上不是一直都知道的!”
蓦地转过头,弘裕太后怒瞪着容玦,痛心疾首道,“玦儿,哀家一向待你不薄,视你如己出,可你竟然为了这个沈若绫,诬蔑哀家,呵呵——真是可笑,哀家这些年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啊!”
沈若绫望向容玦,只见他眼眸含着不忍与歉意,薄唇抿着不发一语。看到这样的容玦,沈若绫心里莫名心疼起来,轻轻喊了一声,“夫君……”
容玦内心已是无数次挣扎中,在他听到道齐带回来的消息之后,直到现在他仍不能相信陷害沈若绫的人竟是他一直尊敬的母妃弘裕太后,然而事到如今,真相摆在眼前让他不能不相信,一向只听令于弘裕太后的羽家军已经足以证明所有一切。可一个是对他有着养育之恩比生母还要亲近的母妃,一边是自己誓言要守护她一生的爱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做出这个决定时下了多大的决心。
“哈哈哈~~”宫殿里突然不适时得响起笑声,宗政祁寒边笑边鼓着掌,“这好戏不是正上演着,一边是养育自己多年的母妃,一边是自己至爱的王妃,四弟,本王看到都替你难抉择呢,要是本王的话,就应该……”
“宗政祁寒你闭嘴!”宗政褚巍怒道,“注意你的言辞,不然休怪朕对你不客气!”
宗政祁寒闭上嘴,没有继续往下说,脸上只是冷笑,双眸饶有兴趣地在宫殿内来回打量。
凤慈殿里,寒意阵阵,每个人神色都难以言尽,宗政褚巍双手握得骨头“咯咯”作响,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因为紧张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他下最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