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缘分还是怎么的,陈曦和白悠然小姐分在了一间屋子。
在宫中自然是和家中不一样的,在场的小姐们没谁能带了丫鬟过来,整个院子也不过一二十丫鬟共用,洗漱会有人照料,至于平常的生活还是要自己动手的。
陈曦毕竟不是本土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利落的把自己的床铺铺好,看到一边呆坐的白小姐,笑着道:“需要帮忙吗?”
那白小姐愣怔的坐在一旁,似乎没想到看似高冷的陈曦会主动搭话,楞了一下才道:“不必,不必了,我给了丫鬟赏钱,铺完旁边的屋子,就来这边。”
陈曦默然,看来她还是不够对这个时代了解啊。
坐在白悠然旁边,陈曦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喝,道:“这天气实在是折磨人,这地方冰盆供应的也没有很足,倒是让人糟心。”
“是呀,这天气!”白大小姐摇着自己手中的团扇,看着一举一动透出几分闲适的陈曦,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道:“阿曦,听说你和国师熟识是吗?”
“呃?”陈曦诧异的看着她,后援会采访吗?
似乎是误会了陈曦的意思,白悠然的脸涨红了道:“我对国师大人现下是没什么念想的。”
这话里面透着不知道多少无奈的苦涩,陈曦可是还记得刚刚她在大堂里说过的心悦国师。
察觉到了陈曦的疑惑,白悠然撩撩头发道:“人这一辈子,总要有几次为自己活不是吗?”
啜了一口杯中的茶,她又道:“我接下来的日子已经定了,现下还不让我说说心里话,到时候怕是憋死人。”
她的话洒脱里带着绝望,死后未来的路没什么可以期待的。
“悠然小姐多虑了,白大人自然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礼部虽然无甚实权,但是白大人是穹国数得上名号的大儒,桃李满天下,不只有多少官员是他的学生。
这位白大人又是坚定的保皇派,满心的忠君爱国,无论是哪一派登基,只要这位白大人稍稍低个头,未来的日子想必不会难过,没有谁会想除掉这个威胁力不是很大的大儒。
白悠然看着陈曦,苦笑道:“希望吧。”
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轻愁的模样让陈曦这芯子和年龄不符的老阿姨软了心肠。
也不知她那个父亲到底是多硬的心肠,才会罔顾女儿的幸福做起封建大家长。
两个说这话的功夫,又小丫鬟进来给白悠然铺床,两个人握着被子,一时默默无言,各自想着心中的事情,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我十二岁那年秋猎,先帝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那是前朝最后一次秋猎。”柏油然突然开口,眼睛望着房梁,似乎要从哪里看到她之前的梦。
“那个时候国师大人刚刚被封为太子少傅,那时候他才及冠几年,在满朝白胡子老大人之中可谓是最显眼的。”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白悠然笑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