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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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好几个女人等着看香,要轮到我还早呢,在车上颠了半天,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幸好有三娘坐在我后面,能让我靠着点,为我赢得了口喘气的机会。

“你们先等会,让这位姑娘先来吧,病的这么重,大家让着她点吧。”老太太大概见我实在是没有精神,不由的动了怜悯之心。

老太太发话,自然没有人敢不听,几个女人齐声回道:“让她看吧,我们不急。”

大家对我客气,我自然也不能失礼,打起精神有气无力的回道:“谢谢大家了。”

老太太用手一指墙边的香案:“拿三根香点上,把你想求的事在心里对着菩萨说三遍,再把香插到香炉里就好了。”

三娘扶着我下了炕来到香案前,香炉边上放着一把香,我拿了三根就着火折子点着了,然后在心中默念了三遍“求菩萨保佑弟子早日病愈”,念完后,恭恭敬敬的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香和平时去庙里上的香一样,长短粗细,颜色味道,全都差不多,这种香烧得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已经烧下去了一大块。

随着香越来越短,我却是越来越吃惊。

按照常理来说,当香烧掉一截后,那香灰就会折断掉到香炉里。可我烧的这香香灰却很奇怪,它不仅没有落下来,反而是慢慢向旁边偏了过去,就好象兰花叶一样,慢慢的垂了下去,那香灰与剩下的半截香,都快直如桌角了。

而更奇怪的是,这香灰是打着卷的,如同缠在手指上的长发一样,一圈绕一圈,一环扣一环。

这是什么意思?

我甚为不解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却是怫然色变,向我叹了口气:“姑娘,你这病我看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我看了看香灰,又看了看老太太,不由的重复了一句:“看不了?”

老太太道:“姑娘,我只能告诉你,你带着仙家呢,仙家要立堂子看病,找你呢。”

立堂子?

又一是个没有听说过的词。

我想仔细的问个明白,可惜还没等我开口,老太太率先道:“你的仙家比我的仙家道行高,我不能再看下去啦,你得去找个更厉害的仙家帮你看看才行。”

我郁闷了,老太太已经是附近最厉害的看香的了,我还要去哪找更厉害的啊?

再说了,我竟然也带着“仙家”呢,这,这,这仙家在哪带着呢啊?我身上?我口袋里?我腰包里?还是在我家里啊?

我哪来的仙家啊,莫不是那只狐狸?

我有好多的问题要问,可老太太却望着我一个劲的摇头:“你的仙家道行高,我不行,不够资格请它出来。”

满怀希望的来,却是满是疑问的失望而归。

病情一点也没减轻,仍是烧到头晕,身体软的好似棉花,稍微动一动,眼前金光直冒。

我问三娘哪还有更厉害的仙家,三娘摇摇头说不知道了。

药仍在吃,不过只是白白浪费药材罢了,喝下去没有一点用,我仍是低烧不断,高烧不停。

无奈之中,只好让张山去城里打听哪里还有更厉害的仙家。

一连去了好几天,还真让张山打听到了一个。

这位仙家却不是在本县,而是在邻县庆县。

庆县。。。

那三个小镖师就是庆县的。

想起镖师,就不得不让人想起江一苇,想起江一苇,我忽然觉得我的头更痛了。

上次他被四哥赶走,我本来还想着找个机会向他道歉,可这场病一起,我就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江一苇,不过说实话,我十分不愿意与他见面,他那没完没了的唠叨,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那位仙家虽然是庆县的人,但并没有住在县城,而是和我一样,住在离县城很远的山村里。而且听说他只在上午给人看病,下午和晚上是不看的。

如果要早晨赶到那里,我们必须要先一天离家,然后在庆县县城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再去。

带了三娘和张山,我们先赶到了庆县县城奔马镇。

奔马镇是个小镇,并没有多少外来商旅,街道上冷清的很。

镇子上只有一家客栈,又狭小又破旧,但外出的人没有挑剔的资格,我们一行三人只得在这客栈上落脚了。

开店的是一对四十左右的夫妻,虽然穿的破旧,但很整洁,客栈里打扫的也算干净。男人掌柜兼厨师,女人跑堂兼打杂,反正人不多,倒也支应的开。

可能是起的太早,或者走路太急冒了风的原因,三娘从中午起就脸红腮赤,发起烧来了,等赶到奔马镇时,已经烧的十分厉害了。

一下了马车,张山就扶三娘去了客房,我在后面吩咐店老板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后,给开了个方子,抓了点药,熬好后,喂三娘喝下了。药里可能加了安眠的药材,三娘喝后沉沉睡去了。

张山坐在三娘的床头,不断的帮三娘压压被,掩掩脖颈,生怕灌进一点风去。他坐也坐不安稳,时不时起身摸摸三娘的额头,试试还烧没烧,若是感觉温度仍高,就会皱眉叹气,担心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看三娘安顿好了,我也实在撑不住了。

折腾了这一会儿,我只觉得头轰轰做响,沉重如鼓。

张山送我出了房间门,见我走不太稳,伸出手就要扶我,可能是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了,扎楞着两手有些不知所措了:“小姐,三娘病的这么重,明天就让她在这里养病吧,我一个人带小姐去行么?”

这个大汉可能是没怎么求过人,说这话的时候极为不好意思,声音也很低。

我微微一笑:“明天不去了,等三娘好了咱们一起去吧,三娘有病,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张山急急道:“那怎么行?小姐也病着呢,三娘吃了药,明天再歇一天,就能好了,不打紧的。”

“我的病都这么长时间了,不在乎这一两天,明天不去,你安心照顾三娘吧。”我晃了晃轻飘飘的身子,实在没有精力再与他客套,扶着墙壁,慢慢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房间,我就和衣躺到床上去了。

以前经常在戏文里看到,动不动就说那些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十分柔弱,出气稍微大点就能吹倒了。

我现在,终于做了回戏文上的千金小姐,不光出气大点就吹倒,就是没人出气,我也倒了。

累,身体四肢如同石头压坠一般,抬都抬不起来。

稍微一动,心脏怦怦怦跳的很快,似乎要跃出胸膛一样。

我拉过被子,阖上眼,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中,似乎睡去了,也似乎没有睡去,好象做梦了,又好象没有做梦,反正是歇的不□□稳。

待我清醒过来时,屋子里已经漆黑一片了。

我摸索着下了床,慢慢的踱到门边,打开了门。

借着外面照进来的一点光亮,我找到了火石,打着后,点亮了油灯。

这油灯里添的不是好油,烧起来烟特别大,一会儿功夫就呛的我咳嗽了起来。

我本就病的不耐烦,现在闻着这油烟味,更是觉得头脑发涨,恶心欲吐。

无奈之中,我吹熄了灯,起身出了房间。

我本打算去看看三娘,可刚一走到他们房间门口,从关的不太严的门缝中,看见张山正在低下头去,温柔的用额头去碰触三娘的额头。

我不是那没眼色的人,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打扰人家夫妻恩爱,只好停住了脚步又往回返。

忽然想起天已经黑了,看张山的样子,应该是一直在三娘身边没动身,晚饭应该也没吃。于是我挺了挺腰身,打起点精神,下楼去弄点饭菜。

楼下大厅倒还真亮着灯呢,客人也不多,只在靠右墙那里,背对着我,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在吃饭。

掌柜的夫妻俩正站在柜台后低低交谈,似乎是在算帐。

老板娘正对着楼梯口,一抬眼就看见我了,连忙招呼道:“小姐有事尽管喊一声,怎么还亲自下来了呢?”

我淡淡一笑:“没什么事,弄几个好菜端上来吧。”

吩咐完了,我就又回房,刚一转身,却听到下面一声惊诧:“杜小姐?”

谁?在这么个小地方,竟然有人认识我?

我带着疑惑转回头,却看见盈盈灯火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嘴角正展开一个温柔的笑容。

在这里看见他,我倒是楞了一下:“骆先生!”

骆尘净上下打量我一番,轻声道:“若不是听出了你的声音,我还真不敢认杜小姐了呢,几个月未见,杜小姐怎么瘦成这样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看来是要邀请我坐下聊聊了。

我也没有推拒,就不客气的坐到了他对面,然后才回答道:“从一入冬就有些不舒服,饮食上也弱了许多,这才见瘦了。”

骆尘净点点头道:“我见小姐面目潮红,步履发虚,必是身体抱恙,在下也曾读过几本医书,方便让我给小姐诊诊脉么?”他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盘子向旁边端了端,在桌子上腾出了诊脉的地方。

虽然说他是在争求我的意见,可他的动作。。。似乎没有给我留反对的余地。

既然他这么大大方方,我也就不必拿出那小女儿的娇羞来了,于是将袖子向上扬了扬,露出了手腕,放到了桌子上。

骆尘净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有意料到我是如此的爽快,他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洁白的帕子,展开来,轻轻的盖在了我的手腕上。

。。。。。。

汗,这么讲究?

我们俩到底谁是大家闺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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