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59 真相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来不及多想,贾赦牢牢地圈住她的腰,抱着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待站稳,便又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压低了声音道:“一会儿趁乱赶紧跑!”

说罢,抬起头,强作镇定的看着对面的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半,安卉看着贾赦宽厚的背,突然觉得她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就算此时死了,也值得了。

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自然不会回答贾赦的话。

虽然是天子脚下,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出门,是不可能不带些随从什么的。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毁了马车,随从们来不及反应,如今听得贾赦的声音,忙操起身边能做武器的东西照着对方打了过去,“老爷,太太,快走!”

且不说如今他们大房里的下人都是比较忠心的,便是只为了他们的家人,也只有拼死相护这么一条路可走。因为,若是主子没命了,而他们还好好的,他们和家人都只能是被贩卖甚至是直接打死的下场。若是忠心护主,能保护主子,自然是功德无限,若是不能,至少也算是给父母妻儿挣得了荣光。

只是,不知为何,对方好似不想见血一般,同时回刀入鞘。一时间,陷入了混战。不过,说是混战,却也有些夸张了的,毕竟两方的实力还是很有些悬殊的。

来不及细想什么,有三个黑衣人穿过重重阻碍,同时赤手空拳向贾赦攻了过来。

安卉就在贾赦身后,他自是不能躲的,只能硬着头皮对了上去。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贾赦的功夫本就相当不咋地,不过一个照面,身上已经连中了数拳。只是,纵然这样,他仍旧牢牢地守着,半步都不让对方靠近自己身后。

其实,趁着这个时候,安卉是可以跑的,只是如今的她,完全想不到要跑这件事。其实,在突发状况下,安卉都是一个很冲动的人,每次都是到了冷静之后才后悔得要死,就如同她只顾着救贾琏,却看不到地上的瓷片一般。如今,她也满脑子都是危险,只想着如何自救,并不曾想太多。

冲动的人,总是身体比脑子动得快,安卉如今也是这样,眼看着一人从侧面向贾赦攻去,而贾赦此时被另外两人缠住,根本避无可避,安卉想也不想的脱下脚上的鞋子用力扔了过去,并且,极具江湖特色的大叫了一声,“看暗器!”

那黑衣人听到这句话,耳边又传来破空之声,立刻下意识的躲避。因四周打过嘈杂,绣花鞋砸在地上的声音被掩盖了,但是这并不妨碍那黑衣人发觉自己被骗,眼眸中闪过一抹怒色,双手如爪向安卉抓来。

贾赦虽然跟人对打中,却依旧注意着安卉的情况,如今看到如此变故,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声,“笨蛋!”

也顾不得自己如何,立刻回身救安卉。

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那黑衣人已经抓住了安卉的手腕。

变故,便在这一刻发生。柔弱的安卉突然扣住那黑衣人手腕,猛地向外翻转,几乎同时抬腿扫过那黑衣人双腿,极迅速的将他掀翻在地。一只手顺势拔了那黑衣人腰间的刀,不待那人反应过来,举起刀便要砍下去。

可是,她到底是一个连鸡都没有杀过的人,一下子便要她杀人,她本能的害怕。可是,她心里清楚,如今不是害怕的时候,她也不过就会那么几招防狼术,拖下去对她这边绝对不利。于是,狠狠心,便要刺下去。

眼下情况紧急,绝对不是发愣的好时机,但是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不论敌方还是我方,都愣住了,包括贾赦。当然,这所谓的愣住不过是一两秒钟的功夫。不过,这样的情况下,一两秒钟有的时候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一个原本攻贾赦背部的黑衣人见状,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攻势,转而一脚踹向安卉腕间,只听得“咣当”一声,安卉手中的刀被踢落地上,猝不及防之下,安卉也被这股力道带着摔倒在一旁。

黑衣人看向安卉的目光晦暗不明,正待再次出手,贾赦一拳打过来,硬生生的将他拦住,抓紧了时间对安卉吼道:“蠢女人!还不走!”

那人一边闪避,一边冷笑,“抓住那个女人!”

差点一个大意死在安卉手里的黑衣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钳住安卉的手腕,低声怒骂一声,“好大胆的女人!”

安卉身上吃痛,发出“嘶”的一声。

可是,那黑衣人半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如钳子一般的手愈发的用力了不说,甚至还轻蔑的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透着浓浓的鄙视。

“放开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贾赦一个闪神被黑衣人打中腹部,半跪倒在地上,却顾不得自己,只愤恨的看着控制了安卉的男人,“我们男人的事儿男人解决!把女人放了!”

安卉看着贾赦辛苦的样子,心中一暖,用力的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过。女人的力气如何能与男人相比?之前她也不过是借了四两拨千斤的巧力罢了!

安卉的身体一软,强忍的泪水滑落,仿佛是无力挣脱,认命了一般。

只是,在那人放松警惕之际,安卉突然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向那人的小腹,紧跟着,一记撩阴腿踢了过去,趁着这人连续吃痛尚且反应不过来之际,灵活的钻到他的腋下,利用他身体前倾,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上。

不同于之前,安卉得到自由之后,没想要取这人的性命,而是往贾赦的方向冲去,也顾不得因为冲力而被磨伤膝盖,焦急的扶着贾赦,“你没事吧?”

安卉一番动作说来话长,实际上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贾赦看着安卉,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哪个要你逞能了?你是不是从来学不会听话?这种时候,你只需要躲得远远的就行了!”

安卉心疼的抚上着他嘴角的红肿,“你若死了,我一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贾赦看着安卉,也说不清楚此刻心里是生气多一些,还是感动多一些。

“好一对苦命鸳鸯!”被安卉撂倒的男人起身,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一步步向着两人逼近,眼眸中的怒火,好似恨不能将他们夫妻二人吞噬了一般。

贾赦立刻将安卉护在自己身后,虽然这个动作明显没有太大意义,但是这是他下意识所做出来的,根本来不及细想。

安卉起身,清冷的站在那儿,“我知道,你们是王家的人!我也知道,我们打不过你们!但是,如果我们死了,我担保不出一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你们王家女儿做得好事!”

从遇袭,安卉就在想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他们的命。想来想去也只有王家了,因为她也只把王氏给得罪惨了。想来想去,也只有她动过通灵宝玉的事儿泄露了才引得如此杀机。她并不明白那块通灵宝玉有什么重要的,可是,她必须要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否则的话,他们真的可能小命不保。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莫名其妙!”

这下,笃定的安卉愣住了,难道她猜错了吗?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原本正在动手的黑衣人立刻敲昏了自己的对手,然后自动站在一处,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这个时候,黑暗之中突然点燃了几处火把,一个身着黑色织锦缎长袍的清瘦的男子缓步走来,泪水模糊的双眼在这样的夜里,看不清楚这个男人具体的五官,但是安卉清楚的感受到这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王爷?!”

听到贾赦这样叫,安卉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人是哪位了。此时,她只觉得手脚冰凉,如醍醐灌顶般瞬间开朗。这次,她真的是错得离谱了。

如今正处在夺嫡的关键时期,就算是以四爷为原型的人物,为了皇位也一样会不择手段。那红薯虽小,却是利国利民之物,他看了势必心生霸占之意。但是,他又害怕事情败露反而坏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自然也就会选择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安卉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紧紧地抓着贾赦的胳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都怪她,她太想当然的,就因为她再现代之时对雍正观感很好,便引得贾赦走错的路……

她总想着改变命运,改变命运,却没想过这命运极有可能是越改越糟的。他们原本可以平安的活着,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至少生命没有威胁。可是,如今,他们就要早早的……

如果这就是上天给予她妄图改变命运的惩罚,那么要她一个人的性命也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多上一个贾赦?

心里越想着,越觉得对不起贾赦,只能一遍遍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贾赦此时和安卉的想法是一样的,心中很是绝望,但是他半点也没有怨安卉的意思,如今看着安卉这个样子,也顾不得生命,用力的将安卉抱在怀里,低声安慰,“不关你的事儿,不要胡思乱想。能死在一处,也是一种幸运。此生有你为妻,夫复何求?”

荣肃王爷摆摆手,命黑衣人都退到一边,这才走到贾赦面前,不曾想恰好听到他们夫妻的对话,不由得怔愣了一下,可是他们这些皇宫里长大的人都是人精,只听得这一句,便与刹那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他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抹不悦的光芒,随后又转变为无奈,隐隐的还带着几分好笑,只是心底深处却又隐隐的有些羡慕。眼看着安卉明明可以走,却命都不要的参合进来,他似乎有些明白贾赦为什么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了。那般的生死相随,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得到呢?

这么想着,他心中本就不多的怒火也消失得差不多了,轻轻地咳了一声,“没想到,不过几年,贾卿的功夫便都还给了国公大人。国公在天有灵,看着这一幕,必定是万分失望的。”

清冷的声音里有些失望,有些好笑,还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贾赦不解的抬头,有些想不通这位王爷怎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本王奉皇父之命特意来来试试贾卿的武功,不曾想竟衰退到这样的地步。如此,本王也只好据实以报了。”荣肃王爷摇头,突然朗声道,“皇父口谕!”

贾赦忙放开安卉,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臣贾赦恭聆圣谕!”

安卉终于弄清楚自己又摆了一个大乌龙,忙膝行着后退三步,恭敬的伏在地上。

“皇父口谕,‘贾卿忠君之心,朕业已明了,心,甚慰。卿品性高洁,文武双全,却为流言所累,朕每每思及,甚为惋惜。又念及连日来烦忧之事,不觉豁然开朗。望卿半年之内,重拾昔日武艺,为朕分忧。’。”

“臣领旨谢恩!”

安卉也跟着贾赦叩头,心里却止不住的有些担心,究竟是什么差事能让皇上烦忧的?还特意的来试贾赦的武功!难不成那差事是有什么危险的?

听着皇帝的意思,贾赦是因为声名受损了,皇帝才没有明着奖赏。既然没打算明着奖赏,那这差事势必也是暗地里来的。虽然暗地里给皇帝做事的,必定是心腹,将来皇帝也不会亏待了。但是,暗地里做事的人,只怕都是很危险的。而且,万一出事的了,皇帝也不会承认那是他的人。

想着皇帝对贾赦武艺的看重,安卉愈发觉得是这么回事了。

“都起来罢!”荣肃王爷难得的平易近人,这一场试探下来,其实贾赦身上挂了不少彩,看起来很是狼狈,荣肃王爷觉得自己的人似乎下手重了点,神色微微柔和了一些,“你带来的下人都昏倒了,回头本王命人把你们夫妻俩送回去。外人若是问及,便只说是遭了强盗便是。回头九门提督那边也会出告示,想来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是,微臣明白。”贾赦很恭敬。

“有一点,本王不是很明白。”

“王爷请问!”

荣肃王爷似有似无的看了安卉一眼,似自言自语道:“据本王所知,邢家乃书香门第,不知道尊夫人从何处学来了那些刁钻功夫?”

贾赦的嘴角微微抽搐,想着安卉对付那黑衣人的招数,不禁暗暗叫苦,那招数哪里是刁钻?便是男人使出来都嫌太下流,结果……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安卉从哪里学的那些功夫,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那些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安卉只觉得脸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她原本以为小命都要丢掉了,哪里还注意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如今,她可要怎么解释才好?

没办法,只得红着脸,继续瞎掰,“臣妇曾有一兄长,自幼体弱多病,父亲为兄长计,特意延请了武功师傅,只望兄长能强身健体。臣妇幼时极得兄长宠爱,曾缠着兄长学了几招,不曾想……”

邢氏曾经的那位哥哥的确学过武功,这点倒是可查的。至于他们要不要相信武功师傅会教那样的武功,或者说,她的兄长会不会教她那样的武功,就不是安卉能左右的了。好容易找了一个勉强算是合理的理由,安卉已经彻底没辙了。

荣肃王爷点了点头,也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既如此,时间也不早了,本王便先走了!”

“恭送王爷!”

对于安卉的解释,贾赦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了,倒不是说贾赦蠢笨,只是安卉说出来的话,他下意识的便当了真,根本不会去想什么合理不合理,是不是真的之类。

待荣肃王爷离开之后,一个小厮跑过来,“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大人和夫人要上车吗?”

贾赦点了点头,转而走到安卉身边,“我们回去罢!”

“啊!”安卉刚走了两步,只觉得脚下一痛。

贾赦立刻紧张的扶住安卉,“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安卉脸上一红,“我……我的鞋……”

说起来,安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的便用鞋子砸了过去,实在不行,拔了头上的簪子砸过去也好啊?怎么偏偏就选择了鞋子呢?说来,果然好像对鞋子和脚很讲究的!

想到这里,安卉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是没有包小脚的。不是她一个人,是这个世界里的女人都没有包小脚。女人的脚,之所以金贵,就是因为有包了小脚的原因。而且,仔细的搜索了一下,邢氏的记忆里也没有什么关于脚的故事。她的裙子本来就很长,早已经盖住了脚,再加上脚上又穿着厚厚的袜子,也确实没有露出来。如此,也便放心了。

贾赦无奈的摇了摇头,横了安卉一眼,在那小厮的火把的映照下很快便找到了安卉的绣花鞋,然后亲自拿到安卉身边,单膝跪地,“脚抬起来!”

刚刚回过神来的安卉吓得忙倒退几步,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动作,莫说是古代人,便是她在二十一世纪也极难看到一个男人屈膝为一个女人穿鞋子。

“怎么了?”贾赦不解。

安卉有些结巴,“我……我自己来。”

贾赦起身,将安卉拉到自己身边,很自然的屈膝为她穿上鞋子,“我都没那些穷讲究,你又介意个什么劲儿?我若不是如今浑身酸痛得厉害,便直接抱着你回去了!”

其实,贾赦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很自然的想要为安卉做点什么。可能是之前真的吓到了,如今他只想拼命的对安卉好,抓紧了一切机会,免得将来后悔。

荣肃王爷留下的人把他们家那些昏迷的下人能叫醒的都叫醒,不能叫醒的都带着,然后便载着贾赦和安卉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庄子上。

因为赶马车的事荣肃王爷的人,安卉有好些话在马车上都不能说,所以,虽然大家都累得厉害,安卉也还是不愿意立刻去睡觉。

“夫君,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皇上所说的差事似乎是有危险的。所以,我想着,咱们还是找个方法避过去好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实在没必要冒找个风险,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安卉一边亲自为贾赦身上的伤口上药,一边轻声说着。

贾赦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不禁苦笑,安卉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呢?而且,他比安卉猜到得更多,他甚至隐隐的意识皇帝是要派他去做什么的!那些事情,的确很危险,一个弄不好,他极有可能会送掉性命!但是,若是他把事情给办好了,不敢说贾家,至少他这一脉便能维持两代帝王的荣宠!

是的,两代帝王!贾赦已经意识到下一代帝王的人选,新帝必定是荣肃王爷!

这并不是安卉引导的功劳,而是贾赦自己分析出来的。红薯一案,虽然是借荣肃王爷手献上去的,但是毕竟可以算得是“无主之物”,皇上可以将其赏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可是,皇上偏偏选择了荣肃王爷。若说这不是为荣肃王爷上位而造势,他是如何也不信的。毕竟,那位王爷的脾气,是很不得朝臣支持的。而且,用他的事情,皇帝也不瞒着荣肃王爷则更是一个信号。

安卉要他躲过去,他也确实不是个会拿命搏富贵的人,只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不愿意了。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这么个道理。皇上吩咐是差事是信任,岂由得你拒绝?贾家再怎么风光,也是臣子,对皇家而言,他们就是家里的奴仆下人,不过就是略体面些罢了!若真是耍了心眼,那才真是找死呢!

只是,这些话到底是不能和安卉说的,对于安卉的生死与共,贾赦很感动,但是他并不想要,他只希望自己的女人平安无忧。于是,他笑了笑,装作漫不经心的揉了揉安卉的头发,“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哪里会有什么危险?我在朝廷上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有过危险?”

“可是……”

贾赦伸出中指按住安卉的唇,“别可是了!不要胡思乱想!你今儿是被吓坏了!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就没事了!”

一再的大起大落,安卉的确是累了,可是她心里存着事儿,又怎么能睡得着呢?于是,她只能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使得身旁的贾赦也睡不着!

贾赦也不生气,只是伸出他强有力的胳膊将烦躁的安卉揽入自己怀中,“好了,什么都别想了,赶紧睡吧!”

冷静下来,安卉也知道贾赦是不能拒绝的,若是他拒绝了,就等于是得罪了两代帝王,那以后就真的不好说了。只是,她心里实在是不放心贾赦,她不想他有事。这次,她已经确定了,红楼真的让她彻底的改变了。这本是她一直想要的,可是真的改变了,她又开始害怕这变化,甚至宁愿什么都不要改变,任由贾家悲剧去。横竖,对她来说,普通百姓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紧紧地抱着贾赦,理智告诉她,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她必须要向前看才行,“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要保护好自己。”

贾赦心里感动莫名,只觉得今生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妻子,便在无所求了,微笑着点头,“我答应你!”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安卉反手保住贾赦的腰。

听着安卉话中的决绝,贾赦的心颤抖了一下,“不许胡说!什么死不死的?怎的无论说多少遍,你都改不了这个毛病呢?”

“我不管!如果你敢有事,我一定死给你看!”安卉紧了紧手臂。

贾赦无奈,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猛地松开手,故意板起一张脸,虽然在这样的黑夜里,安卉根本不能看到他的脸色,“你还说!今天的事儿,我还没骂你呢!做事没头没脑的!若是真的有人要杀我们,我们岂不是都死了?如果我们都不在了,绾绾怎么办?安安怎么办?就算是已经成了家的琏儿只怕都要被那些人算计了去,更不要说两个小的了!你要记得,你不仅仅是我的女人,更是孩子的母亲!照顾他们是你的责任!你岂能逃避?你以为你那么做很伟大,我看了会很高兴吗?不会!”

随着贾赦松手,安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听着那一声声的斥责,慢慢的收回手。

是啊!真奇怪!那一刻,她竟然把自己的孩子都给忘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安卉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根本不配称之为母亲,母亲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给忘了呢?无论何时,她都应该记得自己的孩子,始终把自己的孩子摆在第一位的才是啊!

安卉收回了手,就换做贾赦心里空空的了,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就算再怎么心疼,也不可以让安卉再做傻事了。如果他平安回来,必定能带给她无上的荣耀,也算是补偿了。如果……如果他真的出事,皇帝也必定会善待他的妻儿。他,也不需要担心。

夫妻俩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第一次,夫妻俩人不再亲密无间,而是隔了好大的距离。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着床上的两夫妻,似乎在冥冥中暗示着什么。只是,无人知晓。

为了平安的完成皇帝将来赋予的使命,贾赦特意辟开一个练武场地,每天都很拼命的在练习着他曾经放下的武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当初被逼着学成的技艺,如今他却心甘情愿的挥汗如雨。

看着贾赦每天都累得那样惨,安卉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却也只能在膳食上多加用心。

每晚,贾赦都累得倒头就睡,安卉则心甘情愿为他褪下鞋袜,亲自为他洗了脚,以往,安卉并不喜欢为贾赦洗脚穿鞋,因为那些事情她必须要半跪着才能做。现在,她却心甘情愿的做这些,因为贾赦曾经对她做过。然后,拿药箱给他擦破了的虎口涂上药膏。看着那伤口,安卉就觉得疼得厉害,每次都是一边上药,一边轻轻地吹着。

其实,安卉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贾赦还处于半睡半醒间,看着安卉为他忙来忙去,他心中很感动。越是感动,他便越是希望为安卉搏一个高贵的身份。可是,他很清楚那里面的危险,所以,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免得将来他有事时,安卉会想不开。

日子,其实过得很快,很快贾赦的虎口上便结满了厚茧,再也不会破皮流血了。

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书籍,安卉叹了一口气,曾经她和贾赦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他甚至把书房都搬到了她的房间里。如今,他弃文从武了,两个人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连说话的机会都少了很多。

不过,幸好夺走贾赦注意力的不是别的女人!

安卉苦笑,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直到这一刻,安卉似乎能理解这句诗里的所表达的意境了。

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安卉抬起头,对着蓝天微笑,她觉得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她可不想变成一个怨妇。看着房间里堆积的书,安卉决定把它们都送回到它们该去的地方。顺便,也把自己曾经的记忆给封掉,免得总是沉浸其中。

这些事情,一般情况下都是下人做,可是安卉却想亲自埋葬自己的爱情,于是,她决定自己的动手。

一个人做这些事情,其实很累人的,安卉折腾了一个下午,这才把东西都给搬了回去。眼看着各归各位,安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往后靠,却一阵落空,安卉这才想起身后是花瓶,忙扶住身前的书架,这才算勉强稳住身体。

还没来得及庆幸,只听得“咔嚓”一声,安卉朝声响处看去,不由得怔住了。

如果说这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她倒不会觉得奇怪,因为那必定是花瓶碎了。可是,这声音竟是从前面传来的,而且她身后的花瓶不仅没碎,反而如同不倒翁一般,自己又弹了回来。

安卉好奇的走过去,只见那墙上的画变成斜的,而画后的墙壁上则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洞,洞里放着一个红木盒子。看着这个情况,安卉忍不住失笑,也不枉她穿越一场,算是见识到电视剧里常说的机关了。只是,她竟想不到贾赦的书房里会有机关。

安卉有些犹豫,人都好奇心,她当然也想知道贾赦在里面藏了什么。但是,说实话,秘密是不能知道太多的,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知道的秘密越多,就死得越快。而且,她也害怕贾赦知道了会生气。

可是,正所谓好奇害死猫,人的好奇心是诡异很难以掌控的东西,安卉也不掌控自己的好奇心。她想着,贾赦应该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看一下,应该也没什么的。至于贾赦会不会生气的问题,安卉没有多做考虑,反正只要她不说,贾赦也是不会知道的。

于是,她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便拿出了红木盒子。

还别说,安卉还是很幸运的,若是着盒子上了锁,她也就不看了。因为,那样一般是真的有秘密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也没钥匙,不放弃也不行。可是,这盒子偏偏是没上锁的。

安卉只觉得这必定是上天的意思,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打开了。

看了里面的东西,安卉有些失望,只是三个木雕。

微微挑了挑眉毛,安卉毫不在意拿了出来,有两个是很小很小的小娃娃,还有一个看起来有几岁的男娃娃。安卉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了。

果然,翻转过来一看,后面刻着“贾珊”二字。

安卉知道,这是贾赦那刚刚出世就失去的女儿,贾瑚的姐姐。

拿起那个男娃娃,翻转过来一看,果然刻着“贾瑚”。只是,着另外一个小小的娃娃是谁?

安卉有些糊涂了,难道是二姨娘腹中那个还没出世就被打掉的孩子?

一边想着,一边翻转过来,只见上面刻着“贾琳”。

安卉蹙眉,怎么连名字都取好了?他又怎么知道二姨娘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儿?不是很小的时候就打掉了吗?那个时候就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了?而且,这个木雕看起来好像比另外两个还要新一些似的!

手指感觉微微有些咯得慌,安卉将木雕拿得更近一些,这才发现旁边还刻着很小很小的字,竟是生卒年月。安卉眯着眼睛,细细的读着上面字,暗暗地换算着。

脑子里灵光一闪,安卉只觉得心口剧痛,这……这竟然是安安的生辰?!

突然之间,安卉想通了很多事情,她记得当初出事没几天,碧清曾经欲言又止的找过贾赦,当时那副躲着她的样子让她极为生气,她便起身离开了,然后从秋心的口中得知贾赦“分家”一事,心里一高兴,便把那事给忘了。

回头想想那天碧清的样子,再联系书中贾琮庶子的身份,安卉登时明白了,这贾琮是贾赦外面女人或者是府里哪个不知名的丫鬟所出,而她的孩子早就已经没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恣意风流至高降临女配她天生好命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命之奇书重生之为妇不仁嫡女娇妃弥天记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相关阅读
穿越红楼之贾敏红楼之李纨帝少的小甜妻逆袭嫡女:王爷娶我可好神君奇缘:嫡女很张狂[圣斗士]魔星照我去战斗复制初恋龙血战神带着空间游天龙网王之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