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选在元宵节?"她问,那还要好久呢。
"夕沫,现在在皇宫在逍遥王府我都很难下手了,夕沫,燕康和燕墨两个人都在怀疑我了,我想,元宵节的时候你央求燕墨带你出来看花灯,到时候,趁着乱,我就带你走,这一次,我随你一起走,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也行得通,可是她现在的心再也不比当初了,她现在并不想离开燕墨,有些事,她想打听个清清楚楚再离开,这样,才不后悔,"阿枫,我想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什么,有些事,我还想要确定一下,等我都确定了,我会离开燕墨,到时候,不用你带我走我也会离开他的。"不爱,那就没必要勉强在一起,她不要那般的不快乐,赫然想起灵隐庵,那样清幽雅致的一个地方,她宁愿去那里做姑子也不要一辈子留在逍遥王府,才不稀罕什么逍遥王的小妾呢,她只想做她自己。
这一生,错过的再也无法挽回,可是未来的一切,她想要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夕沫,那要多久?"
"阿枫,我想要知道我娘是谁?我爹又是谁?还有,为什么燕墨那么的恨我?阿枫,不知道这些,我无法带着遗憾离开。"
"夕沫,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我娘不是谢清仪我爹也不是蓝景山。"
"夕沫,我可以..."慕莲枫冲口而出,可随即又顿住了,"夕沫,我可以帮你,只要我得到消息我一定告诉你,相信,很快就知道了,根本不必等到元宵节,夕沫,你答应我吧,好不好?"
热烈的看着她,眼神中都是期待,让夕沫不由得记起那一次在蓝府时她请他退婚时他落寞离开的背影,竟是那么的孤单,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他并没有与欣荣圆房,所以欣荣才会嫉妒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折磨她...
她想要答应他,可是,心又矛盾的害怕什么也得不到,想起山间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心还是那么的不确定,"阿枫,让我想想。"
"夕沫,如果你同意了你只要在大年三十的那一天晚上出席皇家的宴席上带上那枚我曾经送给你的发簪即可,夕沫,那天在燕康的生日宴上看到你戴着它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夕沫,那天,我真想牵着你的手一起去看烟花,可是欣荣...夕沫,戏园子里我不是不救你,我是不想惹火欣荣,如果我出面,她只会对你更加变本加厉,夕沫,我想出手,可我知道只有理智才能让你少受些苦,所以我出去派个人去请燕康和燕墨了,夕沫,我并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欺侮的,你懂吗?只是,那样的场合,我无法出手。"
慕莲枫把一切都理得有条有理,甚至于知道她心中所想。
颓然的软倒,她的心里乱极了。
"公子,燕墨要冲进来了,公子,你快离开。"门外,突然传来之前那位扮成公子哥的男子的声音。
慕莲枫猛的一震,也立即就松开了夕沫的手,"夕沫,我等你的消息。"
"嘭",门被挥了开来,一股熟悉的檀香的气息扑鼻而来,燕墨到了...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出现了,却是为了不放弃她这个还没有完成任务的棋子吧?
可她,却来不及追问慕莲枫燕墨要借由她引出的那个人又是谁了。
可她,却来不及追问慕莲枫燕墨要借由她引出的那个人又是谁了。
洞开的窗子,窗外飘着雪花,飘飘扬扬的就象是鹅毛,定定的看着,却不知道是在看雪,还是沉浸在那个刚刚飘出去的人的身影里,慕莲枫就在燕墨冲进来之前的那一刹那飞出了窗子。
"夕沫,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有,这房间的窗子怎么是大开着的?"燕墨说着就冲到了窗前,可此时窗外除了雪就只剩下了雪,再也没有其它了。
看着燕墨,夕沫还是呆呆的望着窗子,脑子里正在消化着刚刚慕莲枫对她说过的一切。
"夕沫,快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让我好找。"
呵呵,他根本就没找她,只是一直悄悄的尾随着她罢了,可她知道也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说是自己无事闲逛就逛进来的,那岂不是让他更怀疑了,轻轻的笑,"我来当东西呀。"
燕墨的脸一沉,"当什么?"
"不告诉你。"扭头就走,实在是不想跟他在一间屋子里呆着,有点别扭,不,是很别扭。
手一拉,霸道的就拉住她的手,再用力的一带,让她迫不得已的转过了身子,"蓝夕沫,你说清楚,你来当铺干什么?"
"阿墨,放开我。"手有些痛,夕沫的眉头皱了起来。
"说,你有什么可当的?"看着她的耳垂还有手腕上,出来的时候都摘得干干净净了,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男装。
夕沫的心里有点虚,如果让他知道她是要当他从前随意赏给她的镯子,他会不会...
不过,不说也不行,她现在的身上只有这副镯子可当,总不能跟他说她是要当她现在穿着的衣服吧,一咬牙,夕沫小小声的道:"当镯子。"
"在哪儿?拿给我。"
缓慢的从笼袖里掏出来,"喏,在这儿,给你。"只希望他不要认出来这原本是他的东西才好,他这个人,每一次心里不爽的时候就找她发`泄,不是撕她衣服就是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她可是真的不想再被那样了。
可偏偏,燕墨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蓝夕沫,逍遥王府的东西你也敢当?"
手开始绞着衣角,她先是不作声,然后在心底里认认真真的打了一个腹稿,眼下,她要小心翼翼的应付他,绝对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然后查出娘亲是谁,查出燕墨要借由她引出来的那个人又是谁,"阿墨,我只是要活当,等回去筹了钱就来赎回去的,我要买东西。"
"买什么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我身上有银子。"
手继续的绞着衣角,她就是不喜欢他在后面跟着呀,"阿墨,我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走一走。"那种走在人群中的感觉真好,看似热闹着,其实心却是尤其的安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感,所以,就总想要买东西。
"我不是只远远的跟着没有打扰你吗?走吧,我们出去,镯子不当了,我们去买东西。"
"哦。"她低应,紧跟着他就走出了那个房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下那还大开着的窗子,回想一下,她刚刚是真的见到慕莲枫了,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掌柜的早就吓瘫了,此刻已经人事不知了,活计在给他揉着胸口,可是那拿过匕首的男人就是形影不离那活计和掌柜的,所以,活计啥也不敢多说,只是恭敬的向燕墨行个礼,由着燕墨进来再由着燕墨出去,燕墨的身上虽然穿着的是普通人穿着的衣衫,却还是难掩他一身的贵气,所以,难怪那活计要恭恭敬敬对他了。
走出去,走在雪中,慢慢的踱着步子,夕沫跟在燕墨的身后安静的走着,此时的心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要买什么?"也没回头,身前的男子忽的冷硬的问道。
"忘了。"突然间,就觉得买什么也不重要了,她再也没有想要买那些东西的欲`望了,原本,就只是想要那一种买东西的快乐的,可她现在,心底里很沉重,慕莲枫说过的话让她根本就快乐不起来。
男人的身子一滞,随即就停了下来,幸亏她走得慢,不然,她一准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转身,却象是变戏法似的,背在身后的手突的举到她的面前,"给,小糖人。"
眸光瞟过去,他手中的小糖人赫然就是那个小商贩指给她的那个小糖人,心里一紧,"我不喜欢吃这小娃娃。"看着,还是象她的孩子一样。
"就当是我,你使劲的咬使劲的吃。"燕墨一本正经的低声说道。
"扑哧..."夕沫笑了出来,从没有听过燕墨说什么逗笑的话,可他才说过的这句话就是让她笑开了,他说得也对,就当是他也好,她要狠狠的把他的骨头都嚼烂了,让他要多疼就有多疼,抢过来就咬了一口,真甜的味道,她很喜欢吃,看到她吃上了小糖人,他又象是变戏法似的,一忽手上就多了一件又一件的小东西,有她仔细看过的那把雕着盘龙戏凤的梳子,还有好些种小物件,都是她一路看过来的。
一边吃着小糖人一边看他变戏法,终于,他的手停了下来,夕沫这才道:"燕墨,你跟踪我。"
"你不是不想我打扰你吗?所以,我只好远远的跟着你了。"理所当然的说着,根本没有认错的意思。
也是,她是真的不想让他打扰她,懒得跟他计较,一一接过在手中把玩着,每一件都是她极爱的小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