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一下下落在身上,奇怪的是除了开头的两下有些重,其余的都轻若鸿毛,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这令的许仙心中疑惑,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却又一下子明白过来。是了,姐夫是这县衙的捕头,自己应该是沾了姐夫的光,这帮衙役定然是看在姐夫的面子上,才故意雷声大雨点小,假打。想通此点,许仙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老爷别打了、、、、、、”
坐在堂上的杨知县突然感到有些不对,耳边似乎有女子的讨饶声,他探身看了看堂下正在挨板子的许仙,疑惑的摇头,心中嘀咕:这许仙也没讨饶啊,况且他是男子,即使讨饶我也不应该将他的声音听成女子的声音啊!难道是听错了!摇摇头,继续盯着堂下行刑的情况,可是耳边的哀呼讨饶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杨知县皱了皱眉头,对身旁的师爷说道:“哎,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师爷一脸茫然的道:“没有啊大人,怎么了?”
杨知县有些坐立不安,他又凝神倾听了一会儿,突然听出这讨饶的女子声音竟和自己的三姨太的声音酷似。”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对行刑的衙役吩咐道:“停!停!停!等一会再行刑。”说完急匆匆的闪身进了后堂。
小青与白素贞对视一眼,畅快一笑,解气道:“惩治这种恶人就应该用这种办法,亏姐姐你想得到这好主意。”
白素贞轻叹一声,说道:“若非那文媚儿怂恿这县太爷对许仙用大刑,心肠太过歹毒,我也不会让你将许仙挨的这些板子移花接木,转到她的身上。”
小青轻嗤一声,说道:“她这叫自作自受,活该!姐姐也不必觉得于心不安。”
白素贞点点头:“只希望她接受今日的教训,以后能够多加收敛。”
“汉文,你怎么样了?”杨知县一离开,许娇容忙扑上去,抱住许仙心疼的大哭。她这弟弟一向体质弱,可怎么受得了这么些板子啊!
“姐姐,你别哭嘛,一点都不痛啊,”许仙拉了拉许娇容,连声安慰。
李公甫为了避嫌,便远远地站在一边,未曾上前,看着他们两姐弟,心中连连叹气。
“胡说,这么重的板子怎么会不痛呢?”许娇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心疼的说道:“汉文,你受苦了,待会儿姐姐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不能再让这糊涂县官打你板子了。”
许仙急道:“姐姐,你可别做傻事,真的一点都不痛的。”
许娇容迟疑道:“怎么可能不痛,你不用故意骗我,来安慰我了。”
“哎呀姐姐——”许仙无奈,只得压低声音,在许娇容耳边低声说道:“大概这帮官爷看在姐夫的面子上,所以雷声大雨点小,假打的,怎么会痛呢。”
许娇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不过看许仙一脸的轻松,不像是在说谎,想想这帮衙役也当真有可能看在自家相公的面子上,对自己弟弟暗加照顾,心中便暗自松了口气。
县衙帐内。
杨知县冲入房内,就见自己的三姨太文媚儿正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他忙上前扶起她,焦急的追问道:“夫人,你怎么了啊?快起来。”
文媚儿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晃晃险些站立不稳,她抓住杨知县的衣袖,一脸的惊恐:“老爷,你是不是在堂上打人板子了?”
杨知县回道:“是啊,我可都是按你的吩咐办事的。”
文媚儿哭丧着脸说:“你可别再打了。”
杨知县疑惑道:“为什么?”
“板子都打在我身上了。”
杨知县一听,不由冷哼道:“好一个许仙,竟然会使妖法,看我不打死他!”
文媚儿拉住杨知县,想到刚刚那女子的吩咐,忙道:“不行,不行,这个人只能轻判,不能重罚。”
杨知县不悦道:“我难道还怕他不成?”
文媚儿脸一沉,吼道:“你不怕他,难道还不怕我么?”
杨知县见文媚儿发火,忙陪着笑脸道:“夫人莫要生气,我见机行事就是了。”
文媚儿冷哼了一声。
杨知县回到堂前,干咳一声,装模作样的喝道:“许仙,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许仙执拗道:“大人,我没有盗窃库银,您就是问我一百遍,我也是这么说。”
杨知县嘿嘿一笑,一拍惊堂木,高声道:“许仙,你以为你不招我就无法定你的罪吗?哼!本县现在就宣判,判你——”
“大人,这许仙还没招供呢,这样便宣判,于理不符啊。”一旁的师爷暗暗扯了扯杨知县的衣袖,小声提醒道。
杨知县瞪他一眼,不耐烦道:“罗嗦什么,待会儿起草个文书,逼他画押不就行了。”他继续说道:“许仙,你盗窃库银证据确凿,论律当斩——”这斩字刚一出口,便听帐后传来一女子的咳嗽声,杨知县一个激灵,想到自己三姨太的吩咐,连忙改口道:“不过,本官念在你年幼无知,又是初犯,所以现在对你从轻发落,将你发配苏州三年,从严管束,无故不得返回钱塘,还不当堂谢恩。”
许仙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李公甫便连忙上前拉了他,叩首道:“多谢大人。”
杨知县满意的点点头,道:“即日发配,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