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就是人面兽心！根本不值得往来！”楚临渊越想越气，一拳头狠狠砸在床柱上，看得顾无双都觉得手疼。

“殿下说的是。”顾无双点头附和道，“顾惜玉就是个王八羔子，全天下骂人的脏话放在他身上，都还不足以说明这人的恶劣！”

楚临渊看向乖巧的小妖怪，突然觉得心慌，俯身问道：“小娘子，本王对你好不好？”

顾无双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不由得唬了一跳，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软软的但又懵懵地道：“好。”

“既然好，那我们就好好过日子，不能任由那些小人挑拨！”楚临渊咬牙切齿地道，“什么‘和离’之类的话只有那些不忠不义的人才说得出口！你千万别上当！”

顾无双想起自己今天还在和舅母商量“和离”的事情，不由得心虚难当，苍白着一张小脸，忐忑地点头应了声：“哦。”

喝完参汤，夫妻俩洗漱完毕又到了睡觉时刻。

楚临渊看着小妖怪忙前忙后，发现她今晚格外殷勤，被子给他掖了好几遍，一张小胖脸上写满了严肃认真，看得他真的好想亲一口……

怎么又有这种想法了？楚临渊很是懊恼。

他蹙眉瞅了瞅近在眼前的小妖怪，不曾想顾惜玉那封和离书蓦地又在脑海中浮现。楚临渊顿时堵得慌，幽幽问道：“小娘子，要是有一天本王突然落难了，你会跟本王和离吗？”

顾无双身形一僵，慢吞吞地躺了下来，双手握着被子，越发心虚了。今日舅母说有办法让她与病秧子和离，她的确是满心期待的，到现在都还很期待。但是病秧子说了，只有不忠不义的人才会说“和离”之类的话，她不由得心中有愧，不知作何回答。

见小妖怪沉默不语，楚临渊侧过身来看着她，很有耐心地等她张口说话。

顾无双眼睛不安地转来转去，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才硬着头皮底气不足地小声道：“不会……”

楚临渊一颗高悬的心顿时落到了实处，他勾唇一笑，畅快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

顾无双心里慌得很，支吾道：“这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殿下还是快睡吧。”

楚临渊饶有兴致地瞧着慌张的小妖怪，只当这小东西是在害羞，调笑道：“小娘子，难道你方才是在撒谎骗本王？”

“不……是。”顾无双目光闪躲。如今病秧子于她有恩，她却一心要和离，想想就心中有愧。

“不是就好。”楚临渊故意摆出副可怕的表情，吓唬道，“要不然，你会遭报应的。”

顾无双后颈一凉，下意识裹紧了被子，觉得病秧子此时此刻格外瘆人。

楚临渊见小妖怪这副受惊的小模样，突然有种诡异的快感。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再吓吓她，想看她蜷缩成一团，咬着被角无助地掉眼泪。

这一念头甫一冒出来，楚临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