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现在不用去上课, 就成了林家乐的全职司机,每天负责送他去工地上班, 中午还来接他去吃饭。家乐有时候没事,就直接回去做午饭了。工人师傅们都认识盛墨了, 纷纷表示好奇,家乐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有钱的朋友,还这么好,天天来接送。林家乐面对一群直爽汉子的追问,红着脸说盛墨是他的朋友,因为正好学校封校不能进去,所以就来帮忙。好在这阵子大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非典十分忌惮, 对盛墨的全程接送也还算理解, 安全至上嘛。况且他们都是一群粗人,压根儿就没把他俩的关系往友情之外的范畴想。
风声渐紧,盛墨和林家乐的压力也日益增大,好在工程很快就完工了, 林家乐不再接别的活, 等风声过去了再说。家乐终于闲下来,不用再天天去工地了。每天在家看书、画画、喂养盛墨和丢丢,看看电视新闻,日子倒也悠闲。
这天林家乐坐在沙发上看书。盛墨从书房出来休息,在他身边坐下来看他画画,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问:“乐乐, 你最近还有没有什么打算?”
林家乐扭着脑袋看盛墨:“没有,外面看起来不怎么太平,还是等风声过去了再打算,先在家学习吧。”
盛墨点点头:“我们过两天去报名考驾照去?”
林家乐一下子来了兴致:“考驾照吗?”虽然最近的日子很悠闲,只是对于忙惯了的他来说,这样的日子过得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本来按计划,是要去学驾照的,可是因为非典的事耽搁了。
盛墨说:“对啊,考驾照去。这个时节,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少,你报了名,我教你开车,不出半个月就学会了,这时候报名的人肯定也少,到时候考试也应该比较容易过。”
“好是好,可是外面不要紧么?”林家乐觉得外面这时候哪儿都不安全,所以有些犹豫。
盛墨摸家乐的脑袋:“不怕,带着口罩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感染,就窝在家里不出门,等非典过去,生活还得继续呢。不,就算是非典没有过去,生活也得继续呢。”
林家乐点点头:“那好吧。”不是他怕死,是他现在生有所恋,有了牵挂,所以不愿意轻易去冒险。
“别怕,我陪你呢。”盛墨安慰他。
林家乐为自己做了两天思想建设工作,开始去报名学车。驾校果真是门可罗雀,整个报名处就只有他一个人,接待的姑娘带着口罩,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居然会有人这个时候来报名学车,她这一个礼拜,总共也没接待到十个人,还有两个是来咨询的。
林家乐顺利地报了名,然后去体检,领了资料就回去了。因为非典的缘故,驾校的理论课都不开了,让学员在家自学理论知识,这些东西都简单,多看两遍就会了。盛墨每天下午拉着家乐去郊区开车,平时车水马龙的公路此刻空荡荡的,很少有车子。林家乐在盛墨手把手的教导下,花了十来天的功夫,终于感受到风驰电掣的滋味了。
考完理论,去驾校学了两天车,师傅看他都会了,摆摆手,回去吧,不用来了,等通知去考试。这个节骨眼上,师傅们也不敢要求学员们学得太久。
这个时间已经是非典闹得非常严重的时候,每天早上,早间新闻都会播报,昨天新增加多少死亡人数、确诊病例多少、疑似病例多少,数量每天都在成千上百地增长。林家乐每天看着新闻,心情沉重。
一天早上,林家乐一边擦地一边听g市当地新闻,说某小区发现两名确诊病例,整个小区都在隔离排查。林家乐跑过去看了一下电视下面的字幕,那个小区,可不就是他租房的那个小区,他手上拿的拖把都掉地上了。“盛老师,盛老师,你快来啊。”
盛墨正在阳台上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晒,听见他喊得急促,连忙跑进来,看见林家乐扒在电视机前:“怎么啦,乐乐?”
“你看,是我那个小区,说是有确诊病例。”林家乐满脸惊恐地说。
盛墨将他拉离电视机:“别怕,乐乐,你都离开那快一个月了,没事的。电视不是说,这病的潜伏期是2-10天吗?”
林家乐搂住盛墨的手臂,不知不觉用上了力:“盛老师,要不是你回来了,我现在肯定也被隔离起来了,说不定还传染上了非典。”林家乐想着那个可能,就后怕不已。听说那些隔离的人,一隔离至少一个礼拜,谁也不能见,每天得由别人送饭菜上去,跟坐牢一样,那样太恐怖了。
盛墨揽住林家乐,将他半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乐乐,别怕,这不是没事吗?”
过了很久,林家乐才抬起头来,他带着鼻音说:“其实我不也不是那么怕隔离,就是害怕一个人被隔离起来,谁也见不到,天天在那等日子过去,那种感觉,太难熬了。”
盛墨摸摸他的头:“所以我来陪你了,就算是被隔离了,咱们两个都在一起。”
林家乐猛地抬起头看着盛墨,才想起来一件事:“盛老师,你不该来这里的,你明知道这里这么危险,还跑过来,万一要被隔离起来怎么办?这太危险了!”
盛墨温柔地说:“你又不能回去,我不过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要是真被隔离了,咱们一起被隔离,我陪着你,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呢。”那段时间从每天的电话中,他可以感觉到林家乐的无助和恐慌,他怎么能放他一个人在这个孤岛里。
林家乐的眼眶里带着湿意:“谢谢你,盛老师。”
盛墨在他额头上亲一下,扬着嘴角说:“老嘴上说谢谢不行啊,来点实际的吧。乐乐,给我做媳妇吧。”
林家乐退后一些,咬着唇看着盛墨,看了半晌,摇摇头说:“不行。”
盛墨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这是他预料中的事。突然又听得林家乐说:“我是要娶老婆的,盛老师,你愿意给我做媳妇吗?”
盛墨愣了一下,然后扑哧笑出声来,这个乐乐,太有点出乎人意料了:“好啊,我给你做倒插门女婿。”
林家乐鼓着腮帮子:“我不招女婿,只娶媳妇。”
盛墨一口亲在他的腮帮子上:“行!我给你做媳妇吧。”嘴上你说了算,床上我说了算就行。
林家乐有些意外盛墨居然没有坚持,他以为肯定还要磨上一会嘴皮子的,自己肯定是完败的,没想到盛墨居然让他了。他眨巴着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盛墨,结结巴巴地问:“盛老师,你、你还真同意了啊?”
盛墨嘻嘻笑:“对啊,你可不许反悔啊。以后我就是你屋里人,你的事就都是我的事了,所以不许对我有任何隐瞒,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当然,我的事也会都对你说的。”
林家乐的心有些突突跳,这开玩笑似的话就算是将两个人的关系定下来了?真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咱、咱们就算定下来了?”
盛墨点头:“当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为了让你确认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我决定先签个名。”说完捧着林家乐的头,对准他的唇,亲了上去,先亲了一下,林家乐还是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眼睛还大睁着。盛墨伸出一只手,将林家乐的眼睛蒙上,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一般,他伸出舌头,先是舔了一下家乐的唇形,再吻住他的唇瓣,反复吮吸了几下。家乐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盛墨知道他开始动情,便松开了盖在眼睛上的右手,环住了他的背,将他往自己身上带。
盛墨用舌头启开了家乐的双唇,撬开他的牙关,去追逐躲闪的舌头。林家乐害羞地紧闭着双眼,只觉得脑子发热,身体软得有些轻飘飘的,他伸出双手,攀住盛墨的背,终于为身体找到了着力点。盛墨顺势将他往沙发上压下去,辗转地亲吻,身体也在家乐身上磨蹭。这时的天气已经开始微热,两人早就卸下了厚装,穿上了轻薄的春装。所以身体稍一摩擦,便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轮廓和变化。
林家乐许久未经□□,又加之一直为生活奔波忙碌,连那方面的想法都极少。但毕竟还是年少气盛,一经撩拨,便容易冲动动情。所以很快便觉得身上发热,下腹发胀,嘴里鼻腔里也忍不住闷哼出声。盛墨离开他的唇,看着眼前紧闭双目的人儿,睫毛微微地颤动,脸色潮红,真叫人爱不释手。他伸手轻轻地描摹他的脸型,像看一块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地摩挲,乐乐终于是他的了。然后低下头,从他的额头往下,亲过眉毛、眼睑、鼻梁、脸颊,最后依然落在被吻得殷红的唇上,他加大了力度。林家乐仿佛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飘出体外了,止不住从喉咙发出了声音,张大鼻翼出气。
盛墨将手往下,划过他线条优美的背脊,落在挺翘的臀部,托起来,压向自己,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两个人都有些硬了。盛墨将手拉住林家乐的裤腰,林家乐穿着家居的运动裤,是松紧腰带的,只往下一拉,裤子便褪下了,腰部以下的肌肤顿时露出了大半。盛墨的手往裤子内探去,林家乐心里有些发慌,连忙伸手去阻挡:“盛老师!”
“嗯?”盛墨呼吸急促,将林家乐的手挡开,想要继续。
林家乐颤动着唇:“丢丢在看着呢?”
盛墨这才忆起自己是在客厅呢,他回头一看,丢丢果然蹲坐在茶几旁,伸着舌头,偏着脑袋好奇地望着主人和林哥哥,他们在做什么游戏呢?
盛墨的气焰顿时熄了大半。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前功尽弃啊,这个傻儿子,平时吃好玩好,关键时刻它居然在一旁看热闹,不知道主动避让啊!看来下次不能在客厅了。
林家乐满面潮红地将盛墨推开,自己爬起来,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飞快跑到卫生间去了。要羞死了,刚表明心迹,差点就在沙发上做了,还当着丢丢的面,虽然它只是一条狗,可是自己真的把它当孩子看的啊。
盛墨跑过去□□了两下丢丢,傻儿子,关键时刻给你老爹掉链子,下次有多远躲多远。丢丢很无辜地呜咽了一声,我真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游戏嘛。
盛墨跑到卫生间门口,林家乐将自己锁在里头不知道在干嘛。“乐乐,你好了没?”
林家乐吓了一跳:“干、干嘛?”他正在里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这还没做好,盛墨就跑过来了。
盛墨掩嘴笑:“给丢丢看见了又没什么,它不会说的。以后我会注意点,不在丢丢面前做亲密的举动。”
林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