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乔玥一样想法的还有慕容清。

她知道，如果让慕容城出了城，京城里便会迎来一场战争，到那时，别说尚书府的人保不住，就连京城里的百姓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如此想着，慕容清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爹爹，如果你执意要走，那就把我一起带走吧。”

话音刚落，慕容清举簪用力刺向脖颈动脉处，登时血柱喷了出来。

“姐姐！！！”

“清儿！！！”

众人一片哗然...

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得看着眼前的一幕。

慕容清的身体染着血，应声而倒。

趁着慕容城发怔的空隙，慕容钰用力挣扎了起来。

成功挣脱的慕容钰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得爬过去抱起慕容清的脑袋。

身旁的侍卫见状，眼疾手快地便将慕容城擒住，十几把刀刃架住了他。

慕容清此刻还有一息尚存，只是已经语不成句。

她嘴里冒着血腥味，看着慕容钰模糊的脸，想出声安慰她，却最终不得如愿。

最后垂死在慕容钰的怀里。

慕容清安详得闭上了双眼，脸上带着泪，脖颈上的血还在缓缓地往外涌。

慕容清，年方十九，及笄之年遇真爱，在如何美好的花信年华里，犹如庭外每季都会悄悄脱离枝头掉落在地的桂花。

小小一簇，暗暗幽香，孤独而坚强，但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慕容钰从来都没有如此伤心过。

慕容钰这十七年来，从来不曾如此肝肠寸断，即使是被萧美人毒害了腹中胎儿也没有让她如此伤心绝望。

她抱着慕容清的逐渐冰冷的尸体，痛哭失声，哭得不能自己，任由旁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她不懂，她好恨！

她恨慕容城，也恨皇帝，甚至还恨乔浩宇...

她恨所有将慕容清逼上绝路的人！

慕容城已经被关进了大牢，此时众人围看着慕容钰，默不作声。

“钰儿...”

过了好一会，乔玥试图将慕容钰从地上拉起来。

她身上全是血，已经脖子上的伤口看起来也有些深，根本分不清她身上的血究竟是她的还是慕容清的。

她小产还未过十天，身体尚且需要休养，如今又受了伤，地上也太冰凉。

“啪嗒！”

慕容钰一巴将乔玥的手挥开，吼道：“你走开！你为什么要将那些事情全都说出来？如果你不说，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慕容钰双目通红，脸上带血，样子看起来十分吓人。

她也恨乔玥！

即使她知道乔玥说出来那些话，是为了说服皇帝，可如今慕容清已死，那些理由都已经不重要了。

慕容钰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乔玥心里一沉。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慕容钰，轻声道：“钰儿...你先起来好不好？”

地上太凉了，她身上还有伤，浑身都是血，乔玥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都快疼碎了。

“你不要靠近我！”

慕容钰从心底里抗拒乔玥的碰触，抗拒任何人的靠近，她心里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

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吼道：“不要靠近我！我恨你！我恨你们！！！”

说着，慕容钰带着满脸泪水，夺门而出，朝宫门外跑去。

长安城，一个泱泱大国，却将一个女子处在权利游戏的中心，最后将人逼上绝路。

慕容钰此刻心里充满了恨意，她恨所有人，她甚至连慕容清和她自己都恨。

她恨慕容清的软弱无能，不懂变通，不会拒绝。

她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为慕容清挡下这一切，如果她能劝住慕容清，如果她收到慕容清的信时就进宫，强行将她带出宫...

如果...